“我没事。”红尘静静地说着轻轻地挣开火奂和席拉扶着她的身擦净脸上的泪痕和嘴角的血丝众人这才现她的掌心也满是鲜血就在她握紧双拳时指甲已刺破了她掌心的皮肉。“我们走吧!”红尘静静地下令带头朝村外走去。冷风迎面一吹紧收的心房不住地抽搐着令她不能畅快地呼吸一个声音在她脑中不断地回响着:“我的死活从此与你无关你多珍重我曾爱过的……红尘!”
“对不起……对不起……”红尘终于支持不住了她勉强站起来的身体又跪倒在地流血的双手又紧握成拳死死地抵住自己的心口伴随着一阵压抑的抽泣失控的泪水再度不绝地涌出渗进她血迹未干的前襟。
“问世间情是何物……”蓝风扛着枪呆呆地看着红尘痛彻心扉的样子再也说不出任何鄙视爱情的话来。
队员们全都站在红尘背后默默地看着她流泪的样子他们知道他们已无法安慰红尘的痛苦。得不到爱情固然痛苦但要像红尘这样亲手终结自己的爱情这种痛苦又岂是人所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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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沿着溪流踏着溪边草地上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那个给了他现在所有的记忆的村庄已经消失在他背后了。现在的他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不知道要干些什么满心的悲愤无人可倾诉身上的疼痛早被心中的痛苦掩盖红尘无情的话语在他脑中不停地回响着就如一道道闪电不停地轰击着他的脑海。
丹田处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本来只有针尖大小的那个跳动的点在变成蚕茧大小后仍在不停地膨胀着随着无名悲愤的加剧随着他心情越来越激荡那个点也在不断地疯长奔涌的冰冷、燥热两种气息在他体内窜个不停轰击着他没有经脉的身体。无名的心跳越来越快时而冰凉时而燥热的感觉令他不由足狂奔起来身体好像在不住地膨胀但查看时却没有任何异状。他狂似地奔跑边跑边出一声声绵长凄厉的啸叫似要吐尽心中的悲哀与愤怒。太阳穴上的血管“卟卟”地跳动着激烈地就像要爆开眼前的景物渐渐变成一片血红他好像看到一个血红的太阳在眼前爆炸四周顿时充斥着毁灭性的红光大群身着战甲、皮肤雪白的男人惨嚎着在红光中变成碎片化为飞灰就在他感到这个场景无比熟悉之际他一脚踏空整个人一头栽进了飘着薄冰的溪水里冰冷的溪水将他热的头脑猛地一浸他顿时失去了知觉。
无名的身体顺着溪水流向下游下游不远的地方一只通体纯黑的小狗正在溪水中扑击着肥鱼它的手段比最老练的渔夫还要高明矮矮的身子站在将它的身子全部浸住只露出一颗头的湍急的溪水里却如磐石一般安稳漆黑如夜的眸子紧盯着溪中快游动的肥鱼嘴角忽然浮出一丝人类才有的诡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出水时嘴上已叼着一条两尺左右的大鱼。大鱼疯狂地摆动着头尾水花四下乱溅大鱼挣扎的力量很大却挣不脱小狗铁钳一般的钢牙。小狗头一甩大鱼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银线重重地坠到了溪岸上一个深土坑里里面已经积了十多尾肥鱼了。
小狗似乎没打算停止猎杀看它的个头那十多尾鱼就算吃上一个星期也够了但它仿佛贪心不足一般仍打算再抓下去。就在这时它看到了自上游飘来的无名。
无名衣服上沾染的血迹被溪水浸开先一步飘到了小狗身前小狗嗅到血的味道大大的双眼突然瞪得滚圆它兴奋在仰天长嚎一声声音凄厉而绵长与它小小的身子根本不成比例更离奇的是它的啸声竟是狼嚎!
它开始朝无名游去小小的身子逆流而上比游鱼更加灵活。它游到了人事不省的无名身边咬着他的领子拖着他往岸边游无名一百多斤的身体对小狗来说竟似毫无重量就如咬着一尾鱼一般地将他轻松拖到岸上。
小狗一上岸身上便冒出一阵雪白的雾气被溪水浸湿的皮毛瞬间便全干了。它走到无名身前大大的眼睛爱怜地看着无名苍白的脸庞低声呜咽了一阵伸出舌头舔起他的脸来。
昏睡的无名被小狗湿热的舌头舔得醒转过来他悠悠地睁开眼看着踏在他胸膛上的小黑狗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他伸出手抚摸着小黑狗柔顺的黑毛轻声道:“好久不见……大地……”
………【第八章 乱世…沙场】………
傍晚时蔽天的乌云终于散开气温仍未回升被远山吞没了一半的夕阳散着血红的光芒为白雪覆盖的大地披上一袭红衣。
残破的c市被白雪掩盖了大半遍地的碎尸与污血被大雪紧紧覆盖谁也看不出这里曾是一个人魔交战的惨烈战场。
c市中心一栋被拦腰截断的曾经的摩天大楼孤零零地立在废墟之中四周的建筑大半被夷平唯有这一栋比较完好虽然顶上十五层已经不见了但下面的三十层还是存在的。
大楼四壁布满了裂痕所有的玻璃都已破碎晚风呼呼地从每个裂缝和破口间灌入雪花铺满了每一间房间。红尘小队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断垣残壁的楼顶上他们现在没有穿军装所有的人都换上了他们各自种族、门派的套装。制式军服太难看了面对即将来临的最后一战每个人都希望能风光地死去。风魔铃月倚在一处断壁上忍者短裙下露出一双修长的玉腿她吹着一支横笛萧索的笛音在晚风中呜咽。
席拉外面罩着天使的白色丝袍里面是一袭淡黄色的西方战袍四只洁白的羽翼从战袍和丝袍背后的开口处伸出圣洁的羽毛在晚风中轻轻抖动着。布朗穿着吸血贵族的传统的礼服罩着一件有着血红色刺绣的黑色披风两只宽大的蝠翼收在背后。他和席拉和着铃月的笛声跳着一曲慢舞虽然笛声所奏的曲子并不是一支舞曲但他们还是自得其乐地舞着四只眼睛始终凝视在一起。
向云穿着东方天神的金黄色锁子甲里面穿着一袭白色的战衣靠在断壁上双手抱在胸前跟着笛声轻声哼唱着一支不知名的歌曲。一身道袍的魔红站在他旁边左手提着长剑右手在墙上划着一些无意义的符号他轻声问向云:“这是什么曲子?”向云道:“这曲子叫《望乡》。”“《望乡》……”魔红自语着跟着向云一起轻哼起来。
蓝风穿着一件无袖的迷彩上衣胸前挂满了弹夹和手雷腰上别着四把手枪长筒军靴里藏着锋利的军用匕他抱着狙击枪背靠着墙左腿平伸放在地上右腿屈膝一只肘撑在膝盖上嘴上叼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装满了烈酒的军用水壶放在他左手旁。他眯着眼紧盯着一寸一寸落山的夕阳。红尘小队中只有他是正宗的人类军人。
外披黑色牧师长袍内穿天蓝色教廷战袍的雷神父右手握着他的银质十字架和穿着一身银色骑士盔甲柱着十字重剑的斯洛神骑士并肩站在一起眺望着太阳西沉的西方“梵蒂岗应该还没有失陷吧?”雷神父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对身边的斯洛说。斯洛点点头“是啊教皇陛下和神圣骑士以及红衣主教们此刻正和魔族作战呢!”“我们不能死啊!我们还要和教皇陛下并肩作战呢!”
火奂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玲珑的身段在紧身皮衣的包裹下表露无遗。她轻拍着两只蝠翼双足离地两寸贴在李萧背上双臂交叉环在李萧的胸前如花玉靥贴在他脸颊上。李萧穿着一身中国唐朝时代的黑色战衣双臂向后伸出揽着火奂飘逸的黑和火奂的金色长在风中纠结在一起丝丝作响。
红尘仍穿着她的制式军装没有戴军帽。她站在栏杆上双手背在身后手掌上缠了一层绷带掌心中殷红的血迹依稀可见。风吹动她俏丽的短如血的残阳映着她光洁的脸就如天使一般圣洁。
当最后一点残阳完全没入山后一个小黑点自残阳没处的空中出现跟着一大群黑点密密麻麻地出现在远方的空中。红尘看着那群黑点一言不地开始慢慢地解开缠在手上的绷带。
风魔铃月将横笛猛地掷到地上抽出双小太刀站到红尘身后。
席拉双掌一合慢慢地分开一柄细长的花剑出现在空中她一把抄住花剑和布朗并肩走到红尘背后站定。
向云放下抱在胸前的双臂双拳紧握大步走向红尘。魔红长剑出鞘剑鞘丢弃在地伸出左掌用剑在自己掌心刻了一个太极图然后跟着向云走向红尘。
雷神父解下牧师袍任它落在雪地上手上的银质十字架上冒出银光变成一柄光剑。斯洛双手倒拖着十字重剑剑刃划破积雪在水泥地面上划出深深的刻痕。二人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