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是陈楚玉。
她在门外听着母亲发疯一样骂父亲,骂他没用,骂他没良心,从郁惨死他要她忍耐,要她大局为重,如今为了个贱|人生的私生子竟变卖家中产业,送他远渡重洋。
父亲只是沉默着任由她打骂,说着他有苦衷,以后她自会明白。
那时她听不懂,以至于后来她被送到静心庵没多久,听闻母亲的死讯她恨透了父亲和那私生子陈楚玉,也恨透了自己。
是她的错,她让母亲失去了她最爱的儿子,令她一病不起。
她哭的发抖,明明只是在做梦,但她难过的睁不开眼,醒不来……
她梦到她坐在马车之中等在大理寺外。
林律从车前路过,她急切的叫了一声:“林大人。”
林律就在那月色下回过头来,面目忽然模糊,扭曲,他张嘴说了什么,从善听不清,便急的挑开车帘,那张扭曲的脸就突然探在眼前,生生的撕裂,变成了温江雪的脸,伸手抓住她的脖子,一字字的道:“陈从善,无数个这样的雨夜我都在想你,想抓到你之后怎样折磨你,才不辜负我这几年的痛苦!”
她浑身一凛,猛地醒了过来。
这无尽的黑夜里,她剧烈的喘息着,如同溺水之人好不容易得救一般,下一秒就会死掉。
她满脸的泪水和冷汗,她看到窗外一轮弯月隐在阴云里。
她被绑着双手双脚,丢在一间……杂乱的废屋里,黑极了,她什么都看不清,手脚疼的厉害,她轻轻一动就疼的冒汗,闷哼一声倒在冰冷的地上,却压住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那‘东西’猛地一缩,吓的从善一激灵就挣扎着起身滚到一边。
却听到一个声音,“别怕别怕,我……我不是鬼,我是活人。”
从善缩到墙角,一身的冷汗,就看到不远处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靠着墙看她,只有一双眼睛发光。
“你压到我的腿了我才动……”那‘东西’有些委屈的道,“你哭了好一会儿,我都忍着没叫醒你。”
从善适应了光线才看清那团‘东西’是个人,胖乎乎的男人,样貌看不清,只看出来又白又胖。
“你是谁?”从善喘|出一口气,被折断的右手发麻难受,“这里是?”
“你也是被那个怪物抓来的吧?”那胖子问她,“这里是他用来关我们的屋子,我是……”
那胖子还没说完,就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忙闭了嘴,缩在墙角。
从善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人影走进来,停在她眼前,蹲下身来,从善看清了那人影的样子,像是个十□□岁的男子,一身黑衣服,带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一双手白的像枯骨。
应该就是抓她那人。
他蹲在从善眼前,忽然拔出匕首,从善往后一躲,他挑开了从善手上绑着的绳子,抓起了从善的左手腕。
从善一惊,忙道:“我中|毒了!血不能……”话没讲完那人就隔开了从善的手腕。
从善疼的一咬牙,他忽然伸手抓过那缩在墙角的胖子。
胖子杀猪一般惨烈的叫着,口中喊着什么,“我太胖了全是油!不健康!你们不是说不喜欢我吗!不要喝我的血!”
“闭嘴。”那面具男低喝一声,拉过从善的手腕就贴在胖子的嘴上,“喝一口。”
胖子被塞了满嘴的鲜血,咣咣灌了两口,被松开后趴在地上一阵的干呕,哭道:“我……我……我喝人血了,我不是人了……”
从善疼的躺在地上想翻白眼,去他妈的!这么阴!居然试毒!
那面具男等了一会儿,伸手抓起胖子的腕子,胖子又是一阵惨烈的叫声,听的从善恼火,只是把个脉,至于吗!
果然那面具男拿过一块烂布塞在了他嘴里,把了会儿脉又转向从善,“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居然骗我,你根本没中毒。”
从善躺在地上绝望了,天要亡她,对手不但武力值搞,居然还有脑子。
面具男蹲在她身边,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碗,抓过从善的腕子开始放血。
从善知道挣扎不了,也不挣扎了,只是抓紧时间道:“我是皇后萧无双的人,是她给我的地址,让我来找阿鸾,我并非要害她,我是来帮她的,如今京都派人来查这件案子,马上就会查过来,只有我能救你们……”
那面具男手一重就疼的她抽着冷气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