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怎么连个东西都接不住呀。”青春痘男弯腰捡起滚落一旁的八宝粥,蹲身递给了陈诚。
青春痘男哪里会知道,眼前是一个昏睡了六年之久大梦方醒的病人,他的身手当然做不到那么敏捷。
陈诚的眼睛里冒着绿光,接过青春痘男手里的八宝粥,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青春痘男恻隐的眼神看着陈诚,苦笑一下,再次起身欲要离开。
“你……你等,等一下,我会的……”陈诚一把抓住青春痘男手里的吉他,嘴里舔着八宝粥里最后一粒绿豆说:“我,我会校琴的!”
陈诚一脸的恳切,他觉得自己不能白吃人家的东西,他真是会校琴的。
青春痘男将信将疑地把手里的吉他递了过去。
一瓶水和一听八宝粥不至于吃饱,但可以让一个大病方醒的人暂时回过阳来。
陈诚接过吉他,“噔噔”两下,娴熟轻巧地校准了音高。
青春痘男接过校准后的吉他,拨弄了两下,一脸惊异地问:“你,你会弹吗?”
行云流水一首《献给爱丽丝》飘荡在地下通道里,过路的行人也不由地放慢了脚步。两位年轻少女被美妙的琴声吸引过来,驻足在了陈诚的面前,欣赏着他专注弹琴的样子,一番窃窃私语后,琴盒里多了一张五十元的“大钞”。
“你会唱吗?”青春痘男凑到了陈诚的脸上,惊喜地问。
“你……你有啤酒吗?”回过阳来的陈诚酒瘾也跟着苏醒。
“嘿,你还得寸进尺啊,你!”青春痘男瞪圆了眼睛说。
转念,青春痘男抓起了琴盒里的钞票,说:“好吧,这是你挣的,走,我带你喝酒去。”
一家小饭馆,饥肠辘辘的陈诚对着一桌饭菜风残云卷后,和青春痘男推杯换盏。
“我叫盛刚,大哥你叫什么名字?”酒过三巡,青春痘男瞪着绯红的眼睛问。
陈诚的脸上茫然间有一份酸楚:“我……我不记得了我叫什么了,我……真想不起来了。”
“你跟我开玩笑了吧,大哥,不带你这样的,吃饱了就骗人吖。”
“我真……真是不记得了,好像以前有人叫……叫我‘二’。”
盛刚“噗哧”一下,一口酒笑喷到了地上:“大哥,你可真逗,你还真跟我玩失忆呐。”
“是……是的,以前是有人叫我‘二’。”
玩笑没必要开三遍。盛刚看到陈诚一脸的真诚,再看他身上的病号服,看来不是装的。
盛刚心里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可以碰到个搭档,竟然是个失忆症患者。
“那你会唱歌吗?”盛刚依然不死心地追问。
“会……会的。”陈诚说。
听陈诚这么一说,盛刚燃起了希望,但他蓦然意识到了什么,眼里的光芒又瞬间熄灭:“算了,你说话都结巴,还能唱什么歌呀。”
陈诚一把抓住盛刚的手,脸上依旧的真诚:“我……我会的,我会唱歌的。”
他还真会。
陈诚想到刚才在地下通道里一唱歌就有人往琴盒里扔钱,他觉得这一点很重要。
“那你敢就在这里唱吗?”
“敢,我敢。”陈诚憋红了脸说。
盛刚站起,用筷子敲响了碗:“各位朋友,下面由我们的小二哥给大家献唱一首歌,给在场的各位朋友助助兴!”
失忆者无畏。掌声中,陈诚弹起了吉他,瞬间泛发起光彩。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