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石突然抱着头,这个举动把议事厅内的所有人吓坏了,不知大王发生了什么事,都围过来不停的问大王怎么了。
离石觉得自己得加快消灭胡虏,要不自己这关于无秩序的混乱世道丶胡虏随意奸淫掳掠、烧杀抢劫,草莽人士对江湖侠士梦的玷污,等等事情的散发性思维总有一天会搞疯自己。
看看围在自己身边关心自己状态的、能叫上名字的下属,离石觉得自己更多了一份责任,让他们跟着自己能活下去的责任。
离石摇摇手示意自己无事,轻轻说,这天下苍生被胡虏荼毒已久,我们有能力也有责任还他们一个太平盛世。
众人先是一愣,又是深思,一会齐齐躬身施礼,臣等愿追随大王为天下苍生开太平,消灭胡虏,共创盛世。
离石也起身躬身施礼,愿与诸君共同努力,为这乱世,为这天下苍生求条条活路!
离石为节省时间,与叫来的工匠开始说明接下来要让他们做的事,如高炉的样式、滑轮、起吊架、铁制车轮的比例、弹簧的构思,又问他们中有会找矿石的吗?他们说墨家矩子的首徒秦坊会找矿石,离石见秦坊没来,想必是有事,就让给秦坊带话让他去找露天煤矿或是山洞煤矿都行,说这对治金炼铁都有大用,便又问附近盐矿有没有,工匠说附近倒是有盐矿,但是不能食用。
离石觉得奇怪,没听过吃盐能吃死人,便又问了原因,工匠说有人缺盐没办法食用了盐矿挖出的盐,十个人里有八个死了,死状怪异全身发紫眼睛瞪裂,眼角流血,全身虚肿,甚是吓人,活下的两人每日痛苦哀嚎过不了多久也会如同前之人一样死亡,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在吃那盐了,听说城主惩罚犯错的汉人时,便会使人给犯错的汉人灌下此种盐,食用者必死或过几天必死,这种做法做为城主威慑汉人来用,汉人对此毒盐谈之色变,很是恐惧。
离石又问工匠,有没有亲眼见过此种毒盐水,工匠说见过,盐水呈现红褐色,很像血水,大家都称毒盐为鬼血,是冤死的人化成的血水。
离石一猜便知是盐水中的杂质太多太浓,一些微量元素自己也弄不懂,这些人也敢乱喝,真是被生存逼疯了,穷人的悲哀,但惩罚人就硬灌这种盐水,良心大大滴坏了。先记账,忙完了,去算账。
离石便与工匠说了熬煮盐水,用草木灰搅拌,用细麻布包裹木炭多次过滤稀释盐水,直到最后盐洁白结晶为止,再抓城主来试盐,应该可以食用。
工匠对熬盐煮盐的工艺非常感兴趣,对于用城主试验最后的盐是否能食用不是很在意,对工匠的此种表现离石非常欣赏。
这个工匠有科研人员的潜质,以后要多多留意,看能不能让他成长起来,先不要给他太大压力,先自由发展。
把盐水工艺的事交给他负责,这世界由于胡虏的杀掠烧杀,好多工艺和瑰宝都消失在大火里,几辈人总结的工艺技术一把火就是泯灭,破坏比建设更容易,要想重新发展就得重来,盐水制盐的方法估计以前就有,可自从胡虏入侵,天下大乱,黎民百姓四处逃难,这些都没了。
离石想想又觉得没意思,一切从头开始,自己不仅有金手指,超凡的力量,还有前世的见识,虽然许多东西不知道原理,可自己见过,再加上现在有人了,自己只管想其他的交给墨家去想去制造,没问题。
与工匠们交流完毕,便上待卫准备好晚饭,顺便把麦酒拿来自己再细细品尝一下,城主府的餐厅很大,只有矮桌,要跪坐,离石不习惯跪坐,便让侍卫把两张矮桌叠起来,自己则坐在软墩上,由于自己是大王,自己想怎么坐,也没人管,南山子跪坐在自己左手边,右手边是一个木匠,就是给离石做摇椅的那个,由于之前离石与他聊过桌椅餐桌等物的概念,离石趁着上菜上肉的机会与这个木匠又聊起了其他木工活设计。
正聊的舒适,侍卫进来禀告说东海勃勃州方雄求见大王。
方雄?没听过,离石看向南山子,你认识不?
南山子很淡定的说,回大王,此人在儒家颇有名望,但臣无缘得见此人。
此人既然在儒家颇有名望,有何过人之处?
南山子回说,此人能文能武,自幼熟读儒家精典,许多儒家精典能够倒背如流,不愿在东海侍奉鲜卑宇文氏,便举家逃亡北地,入羌后又与羌王王后父家理念不合,又举家入北地边城,在枫叶城也有些名气,在汉人庶民中有很高的影响力,为此城主对他也忌惮几分,轻易不会得罪此人。
离石听完问了一个令南山子莫名的问题,那方雄命很硬呀!举家逃亡居然还活到现在,真是非凡之人,运气爆棚。
南山子,你说此人本王见不见?
南山子说,大王见一见也可,听听来意也好。
离石让右手的木匠往后让一位置,又让侍卫把方雄请进来,又有一个侍卫重摆了一桌子饭菜,不一会,侍卫领进一个宽袍大袖的中年人进了餐厅。
离石仔细看此人,和自己个头差不多,人比较清瘦,颌下三缕长须,头发束起来用一个玉冠固定着,身上穿着宽袍大袖的儒家长袍,人一走动衣服飘飘闪闪的,有点像传说中的道家人士神仙人物,真是好扮像,离石有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想到自己,长头发嫌太麻烦,用刀割成齐肩,用兽皮绳扎了个马尾刷,穿的一件前世的贴身麻衣,怎么看自己应该是一个胡虏蛮夷,和汉人衣着区别巨大,穿着样式更不用说,自己穿的样式代表贫穷,不文明。
这一对比,离石感觉自己被方雄的样貌深深的伤害了,离石现在有点后悔请方雄进来吃饭了,没事请外人吃什么饭?这不人家还没吃饭、没吃东西自己就先吃饱了,是伤心饱了,眼神救助的望向南山子。
南山子只是点点头,看来他没听懂。
又看看旁边的侍卫,只有一个像前世什么什么孜的古丽冲自己一笑行了个军礼,这是什么意思?是鼓励还是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