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禾没说话,却合上了财经杂志。
……
季沉拽着姚佳年拼命往前走,有好几次,姚佳年都差点摔倒。
雨越下越起劲,没个节制,把姚佳年和季沉两人从头到脚淋了个遍。
可姚佳年却顾不得被雨淋湿的惨状,手腕被季沉狠狠握着,传来一阵生疼。
跟季沉结婚五年,她只有一次见过他如此模样,今天是第二次。
想起他当年那次要吃人的表情,姚佳年不禁有些害怕起来:“季沉,你慢点!”
季沉并没听,走到车旁,又动作粗鲁地将她塞进副驾座。
“我自己开车来的。”姚佳年忙说。
季沉不理,坐进车里,紧跟着便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他开得飞快,在大雨里危险至极。
因为之前的情绪,姚佳年现在眼眶都红红的,见季沉开飞车,心里一害怕,情绪便有些崩溃:“季沉!你停车!”
季沉眼神发寒,非但没有停车,反倒将车开得更快。
姚佳年父母死于车祸,她对于坐快车本就有些畏惧,又加上心里头各种情绪搅在一起,激得她几乎承受不住,眼泪哗地一声滚落下来,姚佳年大喊道:“停车!”
她有些恼了,语气里又是怒意又是害怕,喊出声后,连肩膀都微微颤抖起来。
她父母去世的那晚也下着很大的雨,他们临死前到底想了些什么,是不是在还有一口气尚存的时候,仍拼命地想要爬出翻落的车?
她越想越害怕,脑海里面被各种她曾试想过的残忍画面所充塞,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抱着脑袋,绝望又沉痛:“季沉!我要你停车!”
姚佳年几乎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态度对待过季沉,见她这般反常,季沉纵是再失理智,也察觉出不对劲,见姚佳年痛苦的样子,季沉开始担心起她的情况来,停下车,暴怒的男人终于冷静下来:“佳年。”
姚佳年双肩颤抖,她闭着眼抽泣了一会儿,之后又偏过头去看了眼季沉,眼神里有怨恨,也有脆弱,季沉被那眼神触进心底,伸手想要碰姚佳年,却被她一手打开。
没想到一向温顺乖巧的她会毫不犹豫地打掉他的手,季沉一愣,而姚佳年已经趁机打开车门下了车。
车已从墓园开进国道,这条路本来就没多少车辆往返,又加上大雨的缘故,道上车辆更加稀少。而姚佳年的车停在墓园附近,她这样下了车,毫无目的地往前走,显然是被气坏了。
季沉紧接着也下了车,他个高腿长,没几步便追上了姚佳年。
季沉一手拉住姚佳年的胳膊,而姚佳年连头也不回,倔强地甩开季沉继续往前走。
他又上前拉她,再次被甩开。
“姚佳年!”他这次使了力,牢牢扯着姚佳年的胳膊,任由她怎么努力也挣脱不开,姚佳年却像发了疯似的,明知甩不开季沉,却还是拼命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慢慢没了体力,姚佳年的情绪几近崩溃边缘:“季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么对我很好玩么?!”
季沉深深地看着她,任由大雨滂沱也不去顾。
“你放开我!”她冲他吼,见季沉一动不动,手下抓住她胳膊的力道却加重了些,姚佳年想要继续努力甩开他,可惜却已经没有了力气,太多太乱太杂的情绪纠缠着她,她觉得自己此刻几乎就要窒息。
眼泪流出更多,姚佳年几乎是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对季沉说:“求求你,放手。”
她身体逐渐虚脱,在瘫软之前,季沉眼明手快地将她紧紧收入怀中,他一手有力地拦在姚佳年的后背,将她整个人往他身上紧贴,另一只手则将她的脑袋按进他的胸膛。
他甚至想要把姚佳年揉进他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