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用心良苦了,”孙先生忍不住摇头笑起来。
突然,孟遥将手指一竖,轻轻说了一句:“孙先生,请您注意了――”
话音刚落,人们的耳中便传来了一声子弹划破空气的音爆。
砰――
人们来不及反应,演武场内某处便腾起了一股烟雾。随即,督导员的小旗便遥遥晃动起来:“距离1286米,准确命中目标。”
“好,”一眨不眨盯着远处的孙先生,第一个激动地鼓起了掌声。
孟遥飞快地瞅了一眼龙啸天,笑眯眯地道:“龙兄,没有忘记我请你帮得忙吧?快,请向你的兄弟们令吧。”
龙啸天虽然狐疑不已,但还是一把举起了手中的小旗。
一刹那间,几百个火把突然同时点燃。它们同时燃起的火光和青烟,也在一瞬间笼罩着偌大的演武场,蔚为壮观而又令人目不暇接。
龙啸天放下小旗,屏住呼吸向四周望去:“龙兄,你说的的礼物呢?”
孟遥笑眯眯的,无声地向天空一指。
啊,龙啸天突然若有所悟地抬起头,耳边随即响起了一阵强似一阵的轰鸣声。这轰鸣声,一下子让他想起了那几只巨大无比的“铁鸟”,以及那些日子带给他的无数震撼。
“孟兄――”
“嘘,”孟遥轻轻地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间。
这轰鸣声,太像打雷了,而且是那种夏日最暴烈的滚雷,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击着所有正在聆听的耳膜。但人们又知道,这巨大的、滚动着的声音,根本不是什么雷声。
“孟营长呀,这是你们的炮兵吗?听起来还是重炮,有很多门――”
孙先生说着,忽然现贴着他的龙啸天神秘兮兮地用手指了指头顶,一抬头,一幕他从未见到过的、而且在所有人心中都是匪夷所思的场景,跟做梦似的在头顶的一片天空上演了:
一朵,两朵,十朵,最后干脆是数不清了。
不过那样子却看得很清楚,就像盛开的牡丹花,有的是白色,有的是紫色,五彩斑斓地盛开着,飘荡着,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一朵牡丹花下都坠着――
人?老天爷,那上面居然有人,他们这样冲下来,岂不是马上就要摔死?
孙先生博爱的心爆了,他气急败坏地挥舞着文明杖,大声叫喊着:“医护兵,医护兵!副官,快去,以我的名义,赶紧联系市内所有医院。”
但是,没有人去执行这一人道命令。
警卫团所有带枪的士兵,在各级长官凌乱的指挥下,纷纷跑向了早已乱作一团的各方大佬们。而作为要保护目标的孙先生,则很快就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其实已经不用再看了,那些从天而降的人,不仅不会摔死,而且还极具危险性。因为,他们不仅全副武装,模样怪异,而且人人手里都端着机关枪。
很多军事长官,已经开始不停地掏出手帕,在自己脸上揩来揩去。
妈的,世上还有这样的怪事。想想吧,倘若这是在两军阵前,别说几道防线了,有多少指挥部此刻也已经被人家这样悄悄端掉了。
这个孟遥,嗯,这个孟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了一脸笑眯眯的孟遥身上。这个人,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
虽然心里早有所准备,龙啸天还是被吓住了。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当年自己几千号人,而且还是据险而守,为何就能被孟遥玩儿似的把他给活捉了。
“孟兄――”他喃喃地,忽然觉得啥话说出来都不是味了。
自以为比其他人都了解孟遥,现在看来,与孟遥的神秘莫测相比,他知道的也许连皮毛都还算不上。眼前的事情,已经完全出了他的想象。
也许孙先生比他还震惊,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些正在向孟遥跑过去的――嗯,战士,也许应该叫他们天兵天将更为合适――的人,会跟笑眯眯地像看戏似的孟遥,有什么瓜葛。
但是,这一切又的确就生在眼前。
孙先生用力撑着手中的文明杖,脸上时而欣喜,时而忧伤,足足半天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直到亲眼看见那些令人恐怖的战士们,一个个兴奋地集合在孟遥身旁,一个个冲他举手敬礼,他才虚弱无比地挥了挥手说了一句: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走吧,同志们,我们去朝圣。对于我们今天这个苦难深重的中国,他们不是神,但我相信,有了他们的存在,我们的中国一定可以再一次屹立在世界之林。”
看着突然略显蹒跚的孙先生,面容凝重地走来,孟遥心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一次深思熟虑的行动,也许还是显得过早了?对一心救国的这位世纪伟人,是不是打击得过于沉重了?
不管怎么说,即使在最强盛的英美,关于空降作战理论也才刚刚被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