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又咬了一口,洪今年的目光始终追着胡麻饼不放,最后男孩三两下解决掉胡麻饼,然后从怀里掏出另一块同样辣红得可怕的胡麻饼,来到他面前,塞进他手中。
“那些受伤的孩子短时间内无法练功,我师父非常伤脑筋。”男孩顿了顿,又说:“这块饼给你,当作是贿赂好了,如果你听得懂,以后别再找其他人麻烦了。”
说完,男孩还一脸“他都懂”的神情拍拍洪今年的肩,似乎打定主意要培养不知从何而来的“患难真情”了。
“是他们先找我麻烦的!”洪今年用力打掉他的胡麻饼,怒声吼道,声音听来刺耳锐利。
男孩看着掉在地上的胡麻饼,下一瞬来到他的身后,利用身高的优势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一手反剪他的双手在后,架住他,阴沉着嗓音道:“浪费可以吃的食物会遭天谴,你想尝尝天谴是什么滋味吗?”
“谁浪费食物了!是你自己没有接好!”洪今年根本没看清楚发生的事,又被他制伏,只好大声嚷嚷。
被铁灰色包围的漆黑瞳仁瞬缩,男孩低语:“强辩?我最讨厌别人强辩,那等于是怀疑我的判断和明辨是非的能力,也是小看天谴的威力。”
“天谴的代表是你吗?这是私刑!我看你根本就被辣酱呛得看不清楚了!快放开我!手会断掉的!”洪今年喳喳呼呼的,怀疑自己的手会被扭下来。
“你知道一个辣味胡麻饼要额外加两文钱吗?你知道这还是我拜托老板特别为我做的吗?你知道老板一天只帮我做两个吗?你知道辣味胡麻饼是老板边哭边做出来的吗?因为太辣的关系,老板一天只愿意做两个。”男孩越说头越低,声音也越低沉。
“我不知道的是你究竟有多喜欢吃辣味胡麻饼!”辣味胡麻饼、辣味胡麻饼,他干脆把掉在地上的捡起来吃不就好了,还废话那么多!
砰!
男孩用手刀狠狠地从他的天灵盖敲下去。
“噢!”还疼着的地方被这么一敲,洪今年又倒地打滚去了。
男孩站在原地,铁灰色的瞳孔冷冷的瞪着他,面容覆上一层阴影,皮笑肉不笑地睨着他。
“既然你不懂,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洪今年终于察觉他的脸色不对劲,想求饶时已经来不及了。
第1章(2)
冯守良坐在案前写东西,听见大门开启和沙沙的脚步声,随即扬首。
“回来啦。”
偌大的厅房只有一盏夜灯,直到洪今年经过冯守良面前,他才发现接连几天都带伤回家的小鬼头,今天伤得特别重。
“你太晚回来了,饭菜都凉了,要是不吃,今晚就饿肚子吧。”冯守良目光直视着他,一边说。
洪今年没答腔,走过冯守良面前也没停下来,就这么走回自己的老位置坐下,一动也不动地瞪着地上。
冯守良感到好笑。
许是初来乍到的不安感作崇,这小子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不是睡在他准备的,而是那个毫不起眼的角落,似乎那么做可以让他安心,他也就由着他去了;尔后,只要心情不好或是遇上讨厌的事,他便会躲到那个角落去。
近来看他每天都自信满满出门的模样,还以为这孩子的“征讨大业”进展顺利,结果今天回来又是一副死人脸。
唉……虽然他是知道原因,但可没有安慰他的打算。
冯守良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不忘道:“听说你今天被村里武馆的小鬼教训得很惨。”安慰人他是不上手,刺激的话,他倒是挺在行的。
洪今年浑身一震,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闷不吭声。
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有人看到了,回来告诉冯守良。
“谁不挑,偏偏挑了雍师父门下最被看好的门生之一,你当然会输。”既然他不说,冯守良就继续说。
“你认识那个该下十八层地狱又天杀的王八蛋?”洪今年的语气非常冷静,用词却不然。
他竟敢用“那样这样”说出来都可怕……不,是可恶的方法恶整他?
“雍震日,武馆雍师父的得意门生。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在他上头还有个师兄,两个人都是让雍师父赞不绝口的好徒弟。”冯守良用笔杆搔了搔头袋。
为什么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