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他就一直在扮演适当的角色。
被大哥派去榕县接初宜时,公式化的行事。
后来几次对初宜的关心,也带着距离和分寸。
在初宜刚被丢给自己的时候,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责任的含义,一时兴起,才开始了以对初宜好为的关心。
初宜自以为,一直都把沈兆庭对她的态度看得很清楚,对他的期待,也从没有超出过边界。
所以,即使最近那些程序性的关心里,慢慢掺杂了两个人熟悉起来以后的自然和默契,可初宜还是没想过,会听到沈兆庭说这种话。
在这种时候。
可真正听到了,又丝毫不显得违和。
从前,在隐隐吸引着初宜的,是沈兆庭的冷静、理智,甚至是他的冷淡。
最近,初宜才从那些表象下,发掘出了沈兆庭的更多内容,与之相反的耐心、温度,和显露不多的直白。
带着成年人大大方方的坦然,对初宜来说,是绝对不曾有过的游刃有余。
她自己没有,她的同龄人们也没有。
它既是性格使然,也有阅历加持,两者相得益彰,塑造出这样独一无二的沈兆庭。
多简单的原因。
没觉得累,是因为我担心你。我想陪陪你。
沈兆庭的手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很快就收回来,继续他的工作,神情专注,将橘瓣上的橘络清理得干干净净。
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无论在做什么,都能做得十分投入,干净利落。
初宜的头脑还在一阵一阵地发晕,脸蛋通红,只能极力垂下,以极慢的速度吃着沈兆庭一瓣瓣剥好的橘子。
直到探视时间到,护士碍于规定来赶人,沈兆庭要走了,她才喏喏道别。
“二叔,再见。”
沈兆庭起身,将脱下来的大衣挂在臂弯,“嗯”了声,说:“下午见。”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三章、她一个人的甜味道
寒假开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初宜就紧锣密鼓地做完了学校老师布置的寒假作业,然后听从沈兆庭的安排,开始集中补课。
本来是想着,好好表现,也许能跟沈兆庭申请,过完年空出来两天,和书晴去隔壁市玩。
没想到,紧接着,大年初一,就因为肺炎进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初宜感觉,她提前做完作业,就是为了来住院的。
论倒霉,估计没人能比得过她。
住院后,病情还反复了两次,主治医生开始严格限制家属探望。
即便初宜冲护士装可怜,得来点宽裕时间,沈兆庭在病房待的时间,连头带尾也最多一个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