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佛海将茶壶中的水浇在帕子上,替唐锦擦去身上的污浊,低头替她整理好裙衫,才抬手将蒙着她双眼的腰带解开。
唐锦适应了光线后,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白色的里衣。
他出了很多汗,捡起衣袍穿上,将腰带系住后,又恢复了人前禁欲持重的模样。
唐锦踩着虚软的步伐,准备离开书架前。
宋佛海抬手捉住她皓腕,从身后拥着她身体:“你可是生气了?”
唐锦摇了摇头。
这事儿没什么可生气的。
她并不贞洁,面对他的引诱,只是选择堕落。
从一开始她心中就明白,自己走的是一条不归路。
和当初自己对未来天真的幻想背道而驰。
“你明日……还过来吗?”
唐锦低头看着指尖,犹豫了良久。
她内心是知道的,他问的其实不是明日是否归来,而是以后他们还能否继续这般暗通曲款。
“宋先生不怕吗?”
宋佛海沉默了许久,手指轻轻梳着她的长发:“不怕,我并不惧裴忱,只是与他交手有些麻烦。”
他不是普通的百姓,乃是深得宫中贵人恩宠的皇商。
虽然他这些年来极力回避与朝中牵扯,但若是真想某个一官半职,私下周旋一番,十拿九稳能得偿所愿。
只是,他志不在庙堂。
“宋先生能带我离开都府吗?”
唐锦侧身,回头看着他的鼻尖,目光慢慢上移,锁住他的双目。
宋佛海内心暗喜,垂眸凝视着她的眼:“你想离开他?”
“嗯。”
唐锦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目的,只认认真真说道:“我不想做外室,也不愿意只做个以色侍人的妾室。”
宋佛海想说些什么,但唐锦并未给他机会。
“我自知蒲柳之姿,如今正是年轻,对侯爷而言是个新鲜玩意儿,待到恩宠不在……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宋先生,我的贞洁早已不在,这一点我也未曾瞒过您。”
“我做过侯爷外室,残花败柳之身,自知配不上您,但是你若喜欢我的身子,我可以以此为交换,您带我离开都府,我服侍您一年,一年之后,你我分道扬镳,我只想找个小地方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