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勇哥身上象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周宁看的心头郁结。和他一样郁结的读者很多。他一页一页的翻看留言版,希望找到怕瓦落地的只字片语。可是怕瓦落地好像真的下了决心决裂,从那次争执之後就杳无踪迹了。每当有新id来对瓦片的文或人置疑挑战的时候,就会有老人冲上去回护,周宁仔细看过,无论新旧都不太像他的马甲。也有很高的群众呼声请怕瓦落地不要潜水,出来护法,尽皆无果而终。
王老师为什麽会这麽生气呢?周宁想不通。难道那个穿著粉色piglet的小姑娘是他女儿麽?瓦片那边则是用沈默表达著一种固执。这两人怎麽回事?还有这个故事,周宁有种感觉,它极有可能是真的。
正想著,手机响了。是个出乎意料的人。
周宁急急忙忙出了门,从傍晚开始下起鹅毛大雪,天地四顾皆白,行人步履蹒跚。车十分不好拦。路上也很难走,好在不远。周宁进了广场里的星巴克,有个人失神的坐在角落里,捧著一杯咖啡,一脸憔悴,是陈灏。
‘嗨。'打过招呼,周宁不知道该说什麽。他想起身去买点饮料,又不好放下陈灏走开。陈灏看著自己的咖啡,周宁也只好看著他的咖啡。这一看才发现纸杯被大力握著变了形。
‘周宁,勉勉身边是不是有别人了?'陈灏这麽开了口。
‘什麽?'周宁差点叫出声。他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马上想到了袁宾。可是最近没有听说他们走到一起了啊。
‘你不用瞒我。我都看见了。勉勉和一个男的挺亲密的。
勉勉说要分手,我没办法同意,也说服不了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去找阿姨,求她让勉勉再考虑一下。叔叔气的要拿皮带抽我,被阿姨拦住了。他真抽我我也甘心。我真的舍不得勉勉。我打报告请调北京分公司,都办好了才来给她一个惊喜。我,我还给她做了礼物,现在都用不上了。我想再努力一次,可是她不给我机会。'陈灏擦了擦眼睛,把一个包装精致的包裹递给周宁,‘我想不出还能找谁。你能帮我把它给勉勉吗?'
‘要不你还是亲自给她吧。'周宁犹豫著不知该不该伸手,‘说不定都是误会。见面谈谈比较好。你说呢。'
‘没用了。'陈灏哭出了声,‘我知道的。都没用了。'
陈灏冒著大雪走了。周宁留不住,手上拿了那个包裹感觉沈甸甸的好像压在胸口上,没别的辙,只能赶紧给小兔子打电话,上来先问,‘袁宾还跟你在一块儿麽?'
小兔子声音轻松愉快,‘没有啊,走了。大夥儿一起去吃火锅,叫你,你不是说没空麽?
告诉你啊,今天笑死了。
吃完火锅出来,雪不是下大了麽。我不知怎麽了特别想吃雪糕,就是糯米团子的那种。走了好几条街才找到。吃了嘴上都是白白的糯米粉,这家夥居然嫌弃我,不肯跟我一路走。
我气死了,上去抓著他的胳膊哭的好可怜的,爸爸你别不要我啊!
哈哈!一条街都在看他。你说是不是活该。谁让他欺负我!'程勉在电话那头大笑。
周宁心里叹气,原来就这麽点事儿。不得不坏了她的兴致,‘我到你寝室楼下等你,你下来一趟。'
小兔子接过那个包裹,抿紧了嘴唇当著周宁的面拆开,里面是拉著手的两只绒布玩偶,一只兔子,一只小狗。小狗讨好的看著小兔子,爪子上有个感应器,轻轻一捏就会说,‘对不起,勉勉。我爱你,勉勉'是陈灏的声音。
程勉的脸刷的就白了,连嘴唇都没了颜色,‘他人呢。'
‘打车去机场了'。
程勉二话不说出门上大街上拦车。周宁跟了出去,他没有说,刚才他苦劝陈灏多等一天,即便去了机场,这样的天气也很难等到航班。陈灏却擦干了眼泪执意要走。他说,下雪,下冰,下刀子,爬著也要离开北京。周宁看的出,今夜这个城市让他伤心绝望了。
路上,小兔子两手哆嗦著抓紧了布偶,车厢里不时传出来那个声音,‘对不起,勉勉。我爱你,勉勉。'
‘对不起,勉勉。我爱你,勉勉。'
‘对不起。。。我爱你。。。'
‘对不起。。。'
‘我爱你。。。'
‘周宁,你说我该怎麽办?'一滴滴的水珠落下来,把小兔子和小狗的绒毛都打湿了。周宁无语的伸手搂住程勉的肩膀,让她靠著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