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看看的。我假期看了一本书,还不错,路遥写的《人生》。”
“好像路遥还没死哦?”我转过头来笑着对她说。
“你又不是村上春树。”她笑了笑接着说道,“读本书干吗那么挑剔?其实中国很多当代作家还是很不错的,比如冯骥才、莫言等。”
“我无所谓的,我是啥书都看,只是以前一个高中同学说他读书要读就读已死之人写的书,那样才有深度。当时挺羡慕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后来看了《挪威的森林》,才知道他是仿照村上春树说的。”
“靳瑜瑾?”她顿了顿又说道,“应该不是她,她不会说出这么低俗的话?”
“这句话怎么低俗了?”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村上春树不是还没死嘛?他一方面告诉你不看未死之人的书,一方面又在读《挪威的森林》,那不是自相矛盾吗?”
“那应该不叫低俗吧。”我笑了笑说道,“最多算人品问题。”
她抬头笑着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那时正是农历八月,花溪大道两旁的桂花开得正艳。
“靳瑜瑾们回来了吗?”隔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道。
“应该没有吧,反正没打电话给我。”我说。
她点了点头,再也没有着声。
把她送到寝室后,我就回到了我们宿舍,寝室里的同学也差不多都到齐了,奇怪的是,连钟聿德也到了。
“哎,你怎么搬回来住了?你那麦田里的守望者呢?”我对着钟馗问道。
“别提了。”
“分了?”我继续追问。
“是啊,他奶奶的,我以后绝对不结婚了,你要看足球,她要看还珠格格。”
“我靠,我以为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我以前高中同学也这么说过。后来我想了想,有个最简单的方法就解决了啊,你买两台电视啊。”
“SB一个,我讲的是性格不合啊,电视可以买两个,那其他的呢?”
我摇头苦笑了一下,就没有再说什么。
人家说夫妻有七年之痒,原因就在于开始的时候如果发现彼此的问题都不去计较,不去在意,但时间长了,就不能互相容忍了,但过了那个坎,大家也就习惯了彼此的缺点,也就不去计较了,夫妻之事本来也就这样。
我像盈盛讲诉我的想法的时候,她斜着头撒娇式地看着我。
“你以后真能容忍我的缺点吗?”
她习惯于挽住我的手臂,有时会把手插进我的上衣口袋里,而我则喜欢把双手插进裤兜里。贵阳的天气本来就比较偏冷,花溪更甚之,秋天一过,走在街上凉凉的,起风的时候,她会把手从我屁股的皮带上方摸进去贴在我的后背上。
我很喜欢她这样子,或许也仅因为这样,我才能真正地感受到她的存在。因为当我们彼此不接触走在一起时,我总会觉得身边这个女人是瑾,特别是当我们两人独自并排走在学校后墙外的中山路时,听着踩在脚下的梧桐叶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会情不自禁地搂过她的肩膀。这是我对瑾的习惯性动作。
这学期都开学一个多月了,但她和习敬轩都没有打过电话给我,当然我也没有打过给他们,或许我们彼此都希望保存着这份难得的平静吧。
这期间我认真地看完了路遥写的《人生》,我很喜欢这本书,不是因为别的,因为他笔下的高加林和我小学时一个老师的遭遇很像。我那个老师也是那个年代高中毕业的,然后回家后当过赤脚医生,当过民办教师,后来因为文章写得好,调到县委去任职,再后来又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又被下放到当时出去的那所小学教书,前些年由于超生又回到了农村,去年有次回家看见他挑着两篮子鸡蛋在街上卖,已经与一个地道的农民无二了。我当时有种特别心酸的感觉,都没有敢上前去叫他,但我特别能感受他那种心理落差。另外,我特别喜欢《人生》中的那句话,人生的道路虽然慢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的确,人生要是能像单机版的游戏一样能存档多好啊——在每一个岔路口存一个档,当发现所走的路途不是那么平坦如意的时候,可以回过头重新调档重来。
这段时间,我还遇到一个我高中时同校的学生,他叫聂甦,我说过,我的高中时一所牛逼得不能再牛逼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