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羡慕她。”姚远望着窗外说道。夏依感到诧异,她羡慕若兰,她把若兰害成这样,还说羡慕她?她正要开口责问,却看到从姚远眼里流露出来的凄凉和忧伤。她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你胳膊上的那些疤痕是怎么回事,你经常这样对待自己吗?”
“有时会。”
“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呢?”
“身体痛的时候,我的心反而放轻松了。”姚远说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尽管问吧。”
“你当初,冲向马路的时候,是不是看见飞驰过来的那辆卡车了,距离那么近,你不可能看不到。”
“是的,我看到了。”
“那你还冲过去,你疯了吗?”
“那时的我,想到要把生命交付给一场意外,突然有种解脱的快感。”
“你当时想自杀?”夏依后怕的问。她原来以为跟姚远是无话不说的朋友,现在才知道她那时不曾真正的了解过姚远。
“在那一刹那,那条充满危险的马路确实对我充满魔力。”
“为什么?姚远?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我的家庭对我来说,如同炼狱一般。记得当时你问过我,为什么在夏天也穿长袖衣服,难道不怕热吗?我告诉你因为我怕晒。其实是因为我身上都是淤青和伤口,我不想让你们看到。那个男人,是个恶魔。他似乎很享受我和妈妈身上每天多出几道伤口。你能想象那时我每天过的生活吗?一次我喝汤的时候发出一点声音,那个男人顿时将一只碗飞了过来,我躲开了,这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他走到我跟前,夸赞说我的反应速度更快了,然后猛一脚踢折我两根肋骨。之后我两个月没去上学。”
“回到学校的时候你说是出国看望姑姑去了。”夏依难以置信。
“真希望我有这样一个姑姑。”姚远苦涩的笑笑。
“都过去了,夏依。你现在好多了,刚发生那起车祸的时候,你就像变了个人。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了。”
“我那时几乎总是彻夜难眠,一闭眼就是那血腥的场面,如同噩梦一直缠绕着我。我甚至不敢去医院看若兰,我怕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她离世的消息。我不敢过马路,不敢交朋友,不敢说话,我封闭了自己。”
“对不起,夏依。”
“你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我,姚远。是我一直误会你,以为是你的冲动、无知害了若兰。其实我才是那个冲动无知的人,我差点失去你这个朋友。”
“我想去看看若兰。”
“她不在这里了。她妈妈得了癌症,已经把她送到她爸爸那里。我还没有联系上她。”夏依叹了口气说道。
“不管她是否还记得我,真想当面跟她说声对不起啊!是我害了她。”姚远痛苦的说道。
“那是一场意外,原因是你的痛苦和若兰的善良。所以,别再责备自己了。”
“谢谢你,夏依。”
两人把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开了,都感觉轻松很多。夏依为自己当年那样排斥、憎恨姚远而感到愧疚,姚远感激夏依终于肯原谅她。姚远近日正在创作一幅叫做遗憾的画,是关于她们仨友谊的破裂,她想带夏依去画室看看这幅未完成的画作。两人在去画室的路上,远远的看见那米和李雨轩在一颗树下接吻。
“依依,那不是小米吗?看起来和男朋友感情不错啊!”姚远说道。
“呵呵,是吗。”夏依所问非所答的说道。她没有告诉姚远,他们认识还没多久,这样的发展似乎有点太快了,也许是自己太保守了吧。
“我们走吧。”夏依说道。
此时,裕西正在宿舍里给乐队创作歌曲。他的手机响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你好!”
“赵裕西,还记得我吧?之前的账可还没算呢!”一个娘娘腔声音挑衅的问道。
☆、学画
“对不起,我比较健忘。”裕西回答,他已经感觉到对方并非善意。
“噢,你还不知道老子的大名。听好了,我叫赵正义,你把老子手机摔碎这账还没算呢。”
“想怎么算,快说,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