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面如死灰的盘仲梁倒地,洪崖遇害的真相也浮出了水面,尽管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证物采集,但铺子里的每个人都清楚,在白中元破解了“足迹”的谜题之后,这起犯罪事件已经是落下了帷幕。
或许是痛心疾首,也或许是两杯酒下肚壮了胆子,盘星虎不再顾及有警方在场,带着怒气径直走到了盘仲梁的跟前。
“我最后问你一遍,洪崖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抬头凝视,盘仲梁的脸上再无丝毫血色,嘴唇哆嗦着点头:“是,是我杀的,我对不起村寨,对不起宗族。”
砰!
亲耳听到盘仲梁承认了犯下的罪行,盘星虎气的身子都在颤抖,抬起右脚直接把他踹了个跟头:“你个怂蛋,平日夜路都不敢走,现在长本事了,都他妈的敢杀人了,我瑶家的脸面全让你丢光了。”
“我错了,错了……”
“沈队,先把他带去偏房。”白中元可不想这个时候发生意外。
当沈树将盘仲梁铐起来带向外面的时候,白中元朝着街道看了看,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盘哲应该快回来了。
心中有数,他开始琢磨着进行下一步计划,说到底盘仲梁不过是个引子罢了,充其量只能算是开胃的小菜。
问题是少了报幕的人,该如何引出第二场戏呢?
思量少许,白中元眼睛一转有了主意:“虎爷、曲叔,如今盘仲梁已经承认了就是杀害洪崖的凶手,待到案情核实之后,警方会酌情上报为两位争取嘉奖,眼下还希望您二位能最大程度的配合警方工作。”
“中元,自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此时,盘星虎脸上的颓靡之态已经全然不见,有着的是隐露的喜悦,他盯着镇长的位子已经很久,如果能获得警方的嘉奖势必会更多一分把握。
相对而言,曲国庆倒是显得淡定,他原本就是刑警出身,对所谓的嘉奖并不在意。但既然牵扯的是文物案,也无法做出推脱,只能是出言附和:“虎爷说的在理,中元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白中元要的就是两人这副态度,只有这样才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其实也没有什么需求和难处,就是想把案件中最重要的物证找出来,只有这样才能补充足证据,才算是真正的结案。”
“你是说那件宽口瓷器?”盘星虎顿时领悟。
“没错。”白中元点头,环指四周,“我觉得那物件儿应该就在这间铺子里,还请两位帮忙找找。”
“好说,好说。”曲国庆和盘星虎同时点头,随后分散开来。
“虎爷、曲叔,你们说盘仲梁会把那东西藏在什么地方?”白中元必须保证话题能够顺利进行下去。
“那可难说,盘仲梁供认了杀害洪崖的罪行,但始终没有正面交待是不是把那件东西拿回来了,摆明了还有侥幸心理。”曲国庆翻完一个柜子,走向另一处,“眼下指望着他是不可能了,仔仔细细的找吧。”
“嗯,是这个理。”点点头,白中元又说道,“咱们三个人,再不济也比洪崖强,他都能找到,咱们肯定也能。”
“……”
这句话,曲国庆和盘星虎都没有去接。
见此,白中元继续道:“说起这个我突然有了个疑问,洪崖疯疯癫癫的,是怎么知道盘仲梁手里有那件东西的?退一步讲,就算他知道了,为什么要去偷走,那件东西对于他来说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
盘星虎和曲国庆停下手中的动作对视,彼此都皱了皱眉头。
白中元权当是没有看见,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不对,还有个问题,洪崖早不偷、晚不偷,为什么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下手?”
“哪个节骨眼儿?”盘星虎知道,再不搭话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大权在握的寨头人。
“曲叔,您觉得是巧合吗?”白中元的目的很清晰,就是要把话题往曲国庆的身上引,有些事情也该摊牌了。
“什么巧合?”显然曲国庆想糊弄过去,抬起头看到白中元的眼神后,只能是硬着头皮做出回应,“我想是怕事情败露吧?”
“当真是这样?”白中元不依不饶。
“还能又别的解释吗?”曲国庆表现出了些不耐烦,“我们前脚刚到,后脚就发生了偷窃和命案,鬼才相信没关系。”
“嗯,是这个逻辑。”白中元仍旧不肯罢休,继续逼迫着,“换言之洪崖是有目的性的,他清楚只要偷走了那件东西,不管冒多大的风险,盘仲梁都是要想办法弄回去的。同理,无论盘仲梁施展了何种手段,迟早都会露出马脚,这也意味着那件东西会曝光,从而引起警方的注意和重视,没错吧?”
“……”
曲国庆这次没有回应,脸色阴晴不定。
“中元,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呢?”盘星虎站出来说道,“我大致捋了捋,你话里话外都在提明一点,洪崖的脑子其实是清醒的,甚至知道你们的身份,所以才偷走了那件东西?”
“完全正确。”白中元要的就是这句话,笑笑道,“但这又引出了一个问题,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身份的?”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