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学生刚爬上榕树,探出脑袋,就对上司空主任明媚的笑容。
第二节课上课铃响,教室走廊外罚站的同学站得密密麻麻。
邵子濯都崩溃了,“搞什么搞什么!我们圣兰德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司空御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懒散地靠在墙上,情绪还算稳定。他了解他姑姑,脑回路奇奇怪怪,但绝对不会打一棍子就收手,必定有后续,就像她这么多年,依旧坚持不懈地讨厌着司空泰一样。
他料到有这个局面,就是有点渴,刚才被姑姑提着棍子追了半个学校,他姑不愧是在非洲混过的,跑起来跟非洲豹似的,到脚踝的红裙子和恨天高完全不影响她发挥。
他拿出棒棒糖,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一瓶怡宝从窗户递出来。
司空御就站在窗户边,很明显是递给他的。司空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捏着怡宝的那双手上,上次见到这双手时,上面停留着一只蓝色的蝴蝶,那个收拢的动作直接让他的脑袋空白了一瞬。
“……同桌?”他迟迟不接,迟鹭略微低沉的嗓音从窗户里面传来,敲敲外面的铁栏以做示意。
司空御恍然回神,视线在清瘦的腕骨上停留了一会儿,接过水,拧开后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这么渴?”迟鹭声音染了笑意。
迟鹭的声音就跟他的手一样奇怪,含着笑意微微压低时,能直接从耳根扎进深处,在四肢百骸乱窜,最后聚集在尾椎,整条脊骨都会发麻。
司空御:“你别说话。”
他干完剩下半瓶水,顺着窗缝往里瞥,“你怎么坐到这里来了?”
可能是怕被老师发现,迟鹭挤在窗缝边,突出半个瘦削的肩头。
“我看你一直吞咽,猜测你可能渴了,跟同学换了位置给你送水。”
司空御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吞咽。”
迟鹭:“我在关注你啊。”
司空御:“……”
这话特怪,司空御怀疑地端量着迟鹭露出来的半张侧脸。
他在某些方面很不敏感,所以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应对,以前只知道要跟女孩子保持安全距离,后来被男生堵在小巷里告白,才知道还要注意同性距离。
邵子濯说了,他这样的,特别招零稀罕。
注意得多了,就练得一双火眼金睛的本领,对他有意思的,一眼就能识别出来。
迟鹭是个特例,说话引人遐想,可无论是目光还是表情都很平静,完全不像有意思的样子。
“诶,这位兄弟。”邵子濯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凑到窗边,压低声音说:“同在一个班,大家都是朋友,帮我也递瓶水出来呗。”
迟鹭脾气很好,找四周尚存的同学借了几瓶未开封的瓶装水,一一递出去。
邵子濯感激不已,“同学你真是个好人……”
“同学能不能把我的薯片拿给我,就在你前面的课桌里……”
“同学,给我找张草稿纸,我垫着休息一下,新裤子不能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