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于意感觉自己的伤口都好像更疼了。
于意再也待不下去,转头匆匆走了回去。
俞迎“啊”了一声,“哥哥,我怎么感觉他差点要哭。”
俞追勾着弟弟的脖颈,动作都是轻的,“他真正要哭的时候还没来呢。”
注意到其他人还在看这边,俞追索性干脆豪迈地打招呼并自我介绍,“我是迎宝…阿迎的哥哥,以后可能会常见面,请多关照!”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那边的班长,“刚刚谢谢班长了!”
班长愣愣的,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亲密模样,跟其他人一样在心里对两人的关系抓耳挠腮,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坦白了。
在俞追看过来还特意点到他的时候,班长忍不住脸红,呆呆想,他记忆力还挺好的。
正准备说点什么,忽然眼角余光瞟到站在教室门口的人,班长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嗓门儿,然后咽了下去。
他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没上课吧?妈耶,为什么代课老师的脸色这么难看!
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有人要遭殃的难看。
青年站在门口一言不发,身形笔直挺拔,从头到脚都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天知道以前教授在的时候他们还敢下课去问问题,然而这位年轻的老师明明跟他们年纪差不了多少,看起来更没有什么代沟,但是今天愣是没一个人敢去找他。
其他人还在因为刚刚俞追的自我介绍而感兴趣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很少有人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班长想要不是他刚刚隐约察觉到代课老师的目光点了自己一瞬,他也不会发现。
但是现在代课老师并没有看自己了,他仍旧立在画室门口,像一堵严实阴暗的墙,扣到最上面一颗的,一丝不苟的黑色衬衣隐隐约约透露出筋骨的线条。
倘若有人能看得仔细,就能瞧见那拿着水杯的手背青筋都微微鼓起,因为用力而绷成一道道流畅的线条。
他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那双幽蓝色的眸子,连同里面的几近能够将人溺毙的暗潮汹涌。
然而某位当事人对此却一无所知,脸上还扬着笑,手臂还勾搭在弟弟的肩膀上,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
更何况刚刚还直率干脆地自我介绍,说是人家的哥哥。
哪怕这个哥哥是真的,但是在没有其他佐证的突然情况下也很难让人取信。
尤其是“哥哥”这个在有些人的耳朵里属于敏感词。
还是上课铃声响,大家下意识去看门口老师回来没有才瞧见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的赭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