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房间里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滞。
谢文楷反倒一脸平静。
他预想过很多种被父母发现的场景,只不过没想到会在回国这天早上,看来今天的飞机赶不上了。
他将背包和行李箱放到一边,双膝跪地。膝盖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响声过后是谢文楷低低的声音:“妈,对不起。”
谢妈妈稳住心神:“这是什么意思?”
谢文楷:“文昱身上那些印子是我弄的。”
谢妈妈瞳孔骤缩。
谢文楷:“您不要怪他,该被责罚的人是我。”
谢文昱:“哥你怎么能……”
“你闭嘴!”谢妈妈打断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谢文楷,“你,你们……”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许久才艰难开口:“你和文昱,是我想的那样吗?”
“乱伦”二字实在难以启齿。
但是谢文楷知道妈妈指的什么,他豁出去般承认了:“就是您看到的这样。”
谢妈妈:“多久了?”
谢文楷抿唇不言。
谢妈妈抚着心口,有些喘不上气的样子:“不想气死我就老实交代。”
谢文楷:“半年。”
半年,六个月,一百八十个日夜。两个有血缘的成年人,同居在这个不过一百平的公寓里。
谢妈妈眼前发黑,无法接受这个惊世骇俗的事实。
“你们是兄弟,怎么可以……”
谢妈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她身形左右摇晃两下,靠在门边,最终还是没站稳,晕倒在了地上。
第33章
二十一年前,谢妈妈在生下谢文昱时发生了大出血,顺产进行到一半,临时改为剖腹产。
那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谢妈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手术室里到处弥漫着血腥味,过去整整一个晚上,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在空中,谢文昱才从妈妈肚子里出来。
疼痛没有结束,产后的日子里,谢妈妈肚子上的伤疤经常化脓感染,生产时的疼痛与产后伤口发炎相比,不足挂齿。谢妈妈足足休养了半年才康复起来,只是身体状况明显不如从前,免疫力差了许多,腹部留下一条蜈蚣般丑陋的伤疤,还患上了乳腺结节症。
不幸中的万幸是,结节是良性的,只要面积没有持续扩大就不需要做手术。
二十多年过去,谢妈妈的病状一直控制得很好,直到晕倒的这一天,她被送去医院,做了个全身体检,才得知病症开始恶化了。
人来人往的医院里,谢爸爸姗姗来迟,在寂静的病房门口,父子三人相顾无言,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