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来,楚定天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女人,‘庸脂俗粉’这四个字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楚定天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完全不像秦念,就算不用香水,身上也会有一股自然的香味。微微蹙眉,用手若有若无的沿着鼻子,上前问道,“大姐,请问前两天有没有一个从城里来的女人在贵店落脚?”
正在嗑瓜子的女人,听到有人来打搅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他妈的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肉?没看见……”胭脂女嗑着瓜子,本来打算把来人狠狠的骂一顿,但是却被面前男人的长相给迷惑了,“人家…早…就…有…男…”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定天,挪都挪不开。
她以为又是镇上哪个老男人想要认识秦念,毕竟秦念来了两天,她这家旅馆就经常被男人围着,以前来找她的男人也不来找她了,就算来了,也只为了亲睹那个狐媚女人的芳容。
“男神!”双手放在胸口,眼睛里冒着爱心,痴笑的盯着面前英俊的男人。
“流了!”
“我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光是往她面前一站也会让她动情,当然知道流了。
楚定天最讨厌花痴的女人,“口水!流了!”
楚定天这次的声音很大,女人呢回过神来,连忙用手擦口水。
楚定天背靠着女人,不去看这副花痴样子的女人,等胭脂女弄好自己,楚定天沉声问道,“前两天有没有一个城里来的女人来落脚?”没有了一开始可以的话,只剩下没好气。
“有、有、有……”胭脂女看能为面前的男人帮忙,于是很快的回答道,还带有点小激动。
“她住哪间房?”楚定天一边问一边就朝旅馆里走去。
推开半掩着的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的味道,还带着青苔的霉味,楚定天的眉头不禁紧紧的蹙在一起。
这地方这么差,她一个女人是怎么住下的。
胭脂女看见楚定天脸上的嫌弃,表情有点尴尬,但是这也不能怪她,这龙门镇本来就是穷乡僻壤,条件差的出奇,她之间房子已经算是这一带的豪宅了。
胭脂女用笑掩饰尴尬,带着楚定天上楼,光记着讨好楚定天,忘了做生意的不该侵犯客人的**。
还不忘用钥匙帮楚定天打开门。
楚定天看了眼对面干净得门板,又回头看了眼前面的那些积满灰尘的门板,和面前这扇干净的门,“对面还有人住?”
胭脂女打开门替楚定天推开,听到楚定天的话,回头看了眼对面的门,想起那个跟面前一样英俊帅气但是脾气坏得彻底的男人,那夜把她从里面踢到走廊,痛得她现在走路都还一瘸一拐的。
但是面前这和男人就不一样了,温润如玉,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想到这里,胭脂女故意将自己的披肩拉低,露出肩膀,“是啊。”胭脂女明显不喜欢。
楚定天嘲讽的笑了笑,“老板娘辛苦了。长途跋涉我需要休息。”说着越过胭脂女,“嘭”的一声把门关上就将胭脂女隔在了外面。
胭脂女气得蹬脚,把披肩拉上遮住自己的‘香肩’,瞪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烂着一张脸就就噔噔噔的下搂。
楚定天把胭脂女关在门外,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胸口,活像胭脂女是一个吃人的猛兽。
房间很小,只放了一张一米二宽的单人床,整个房间里连桌子都没有,只有一张岌岌可危的小板凳。
窗户被几张泛黄的海报遮住,房间里连单独的厕所都没有,窗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而整个房间就只有床上是干净的,其他地方能不去,秦念就没有去落脚。
而靠近窗台的地方,秦念用竹竿搭了个晾衣杆,上面晒着短袖、长裤,内衣、内库,楚定天连忙撇开眼睛,因为一个月没见,他发现他已经思念成疾了,很是想念秦念的身子,光是看见她的衣物,腹部就传来一个热流。
拉开薄被,楚定天连鞋子都没有脱就躺在床上闭眼休息,房间里虽然更多的是灰尘的味道,但是此时楚定天躺在床上时,鼻尖传来的是女人身上独有的馨香味道。闻着令人神经放松,磕着眼皮,楚定天很快就入睡了。
……
当秦念从镇政aa府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晚了,没有吃东西就直接回房间休息了。
房间里一直都很阴森,就连大中午艳阳高照的时候房间里也必须要开灯才能看得清楚,但是秦念在这里住了两天了,房间也不大,基本上算是熟悉了房间的格局。
进门就蹬掉脚上的鞋子,都来了两天了,连镇政aa府的人都没见到过,身心俱累。
习惯了盛世华庭里冰凉柔软的地毯,突然踩在这样的木质地板上,她发现她都有一点不习惯了,勾唇轻轻的笑了笑,笑自己的习惯。
随手把包包扔在床脚,摸黑迷着眼睛撑着自己疲累的身子,把自己扔进床上。
只是床上是什么东西这么硌人。伸手摸了摸,鼻子、眼窝、嘴巴……什么时候她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