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距离松达剌人进入雪山的时间,已经过了整整十年!
那支队伍,没有一个人开口,也没有一个人有多余的动作,他们穿着盔甲,举着长矛,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雪原里,如同一队阴灵。
接着,松达剌人带着九名部下,带着这支如同阴灵的军队,将干赞巴彻底打垮。
藏民们以为是神迹,如果不是库拉日杰的神迹,松达剌人是如何在茫茫雪峰中生存下来的?那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是如何出现的?
随后的日子里,松达剌人成为了藏区的统治者,人民在他的统治下,生活逐渐安定下来。但松达剌人很奇怪,他一直带着一副鬼面具,从来不用真面目见人。
直到数十年后的一天,整个藏区爆发了一种奇怪的瘟疫。或许那不应该叫瘟疫,而是一种神罚,因为在有些人的胸口,都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那个图案具体是什么样的,桑巴无法描绘,毕竟这个传说太过久远,版本多种多样,谁也无法判断。
但到最后,所有身上出现那个图案的藏民,都离奇消失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在藏民中蔓延,有一伙干赞巴残余的人马开始放出谣言,说松达剌人早就该死去,但他用藏民的生命与库拉日杰做了交易,松达剌人获得了和库拉日杰一样的能力,破除这种能力的方法,是摘下松达剌人的面具。
流言越传越广,众口铄金之下,松达剌人与他的九名侍卫又一次被逼到了雪山前,藏民中有老人含着泪恳求:“尊敬的松达剌人,我们只需要看一眼你的脸就可以,摘下面具,证明你的清白吧。”
最后,松达剌人将手缓缓的放到了面具上,面具被摘下来,藏民们看到的……是库拉日杰的脸。
库拉日杰,狼头人身。
故事说到这里,桑巴道:“有藏民说,库拉日杰是受了松达剌人的请求,带着他的军队出圣地帮助藏民,一但被普通人看到面容,就必须返回雪山中。”
松达剌人在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就倒地身亡,在他死前的那一刻,他口述了一份手札,下令由九卫士将他抬回出生之地,并且在那份手札上,记载了松达剌人在雪山中的经历。
那一份手札,被藏民们称为赞生经。
当时在场的还有其它藏民,据他们说,那份赞生经中,记载了一处宫阙,松达剌人正是在那处宫阙里,见到了库拉日杰,并且做出交换,获得了库拉日杰的能力。
据说,那一处宫阙的入口处,是一扇巨大无比的门,只有获得库拉日杰认可的人,才能进入其中。桑巴说完,指着地图上的那扇门,道:“如果你们是想去那个地方,我劝你们还是死心吧,库拉日杰是藏民的守护神,不会让汉人进去的,如果你们强行进去,一定会走不出来的,那里没有动物,没有植物,什么都没有,人是不能在里面生存的。”
我没理会桑巴的话,而是在思索这个所谓的库拉日杰。
在藏民的山神崇拜中,有四大神山,其中最出名的,是被誉为草原之神的念青唐古拉,相传它掌管了宇宙,宇为时间,宙为空间,念青唐古拉即时间与空间之神。
而库拉日杰正是四大山神之一,他被誉为赞生神,掌管着长生。
难道所谓的库拉日杰的能力,是指长生的能力?我将这几点结合在一起联系,顿时觉得不枉这一趟青海之行。在桑巴关于送达剌人的传说中,曾出现过一支神秘而奇怪的军队,这个传说,恰巧跟鲁殇王借阴兵的传说有些类似,那么,是否在松达剌人手中,曾经也拥有一枚鬼玺?
这枚鬼玺来自于哪里,最后流落到了何处?
按照霍老太笔记中所说,在昆仑山脉中,有一处天渊棺椁,里面就埋藏着一枚鬼玺。这枚鬼玺是否就是松达剌人所拥有的那枚?
想到这里,我不由心中一惊,因为这个故事的背景年代不明,而霍老太笔记中的年代也不明,那么,当年松达剌人是进入雪山之后才得到的鬼玺,是否意味着,天渊棺椁里的鬼玺已经不存在了?那么三叔和陈文锦所要寻找的东西,是否也还存在其中?
如果鬼玺是在松达剌人之后存在的,那么那个所谓的天渊棺椁,难道是松达剌人的陵墓?
我们三个没有谁开口说话,小花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微微眯着眼,目光看向地图,旋即对我们说道:“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得到了地方才知道。”
路人甲环抱着双手,慢悠悠的走进山洞里,外面飘着雪,冷的厉害,我看桑巴有些发愣,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进山洞里吧,生病可就不好了。”
桑巴垂头丧气的跟在我后面,山洞里挤了一堆人,毛德贵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目光十分凶恶,但我吴邪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当即狠狠一眼回瞪过去,他冷笑的扯了下嘴角,然后跟手下的四个兄弟不知说些什么。
我们这一路人,都安静的很,那几个汉子对我也很不友好,几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几乎是在耳语,让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准备趁我睡觉的时候,把我给做掉。路人甲也不开口,他除了跟小花亲近些,就是对秀秀,也没什么话,更别说我,我正想着,山洞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乌龟,过来。”
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没好气的骂道:“你他娘的才乌龟。”路人甲嘴角动了动,冷冷吐出三个字:“滚过来。”我懒得理他,枕着双手学闷油瓶跟山洞顶交流感情,正交流到一半,我耳边嗖的飞过一个东西,吓的我一下子蹦了起来,赶忙回头一看,我耳边的山壁上,竟然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第三十二章 ; ; 绝密档案
匕首插得并不深,但刚好钉在山壁上,摇摇晃晃的,这、这他娘扥得要多大的力气?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着对面路人甲没有一丝弧度的嘴角,很没骨气的问:“你到底想干嘛?”声音却已经弱了许多,我自己听了都忍不住想抽自己,吴邪啊吴邪,我以为你长进了,怎么还是这么窝囊。
他钩了钩手指,转而趴在地上,脱了衣服露出上半身,懒散散的说:“上药。”
我嘘了口气,内心忍不住抽搐。
上药就上药,再怎么说你也救了我两次,我给你上个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能不能好好的说出来,非得进行语言攻击?还他娘的动刀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已经得罪了毛德贵这帮亡命徒,要在得罪路人甲这位杀球不眨眼的大爷,我恐怕还没到天渊棺椁就被他们解决了。
我一边给路人甲上药,一边想着胖子的事情,眼下天渊棺椁的事情太过扑朔迷离,我一点头绪都没有,相反的,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三叔和胖子的下落,胖子这人,轻易动不了他,但这一次,我怎么看都觉得胖子是被人挟持的,这样想来,事情就有些大头了,陈文锦挟持了胖子?怎么想怎么不对头。
我这一走神,手下的动作就重了些,路人甲嘴里嘶了一声,背部的肌肉一抖,随即不客气的骂出来:“你他娘的手残啦,轻一点。”
我听着就一肚子火,又不敢惹毛他,转眼瞥见了医药装备里的消毒酒精,于是撇撇嘴道:“你伤口好像有些感染。”
路人甲哦了一声,我发现他嘴角下吊,似乎显得很不高兴,我心中暗爽,嘴里却淡淡道:“要消一下毒。”他撇撇嘴,嗯了一声,接着我便直接抖着瓶口往他伤口上倒消毒酒精,路人甲吭都没吭一声,不过肌肉绷得很紧,我良心刚有点过意不去,准备收手时,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