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群狗仔,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严绪眼底的神色立即变得繁复起来,原本扣着她肩胛的手突然变成了拥抱的姿势。
这个男人的应对能力绝对一流,江冉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他扯了扯嘴角,笑容优雅得体。
他的唇附在她耳边慢悠悠张开:“你可以不配合,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把江家在乌节路上的别墅卖出去?”
“你……”
咬牙切齿,痛恨万分。
痛定思痛以后,江冉扬起微笑,与他并肩,在人前做着模范夫妇。
闪光灯令江冉头晕目眩,他的手扶着她的腰,做着亲昵的动作。
有狗仔举着录音笔问严绪:“严先生,您和太太在这里做什么?”
严绪微笑着应答:“约会。”
江冉只觉好笑。
狗仔们的敏锐度很高,很快觉察出江冉的不对劲,几支录音笔齐齐落在她的面前,问题如潮水,让她应接不暇。
“严太太,您真的在与严先生约会,而不是吵架?”
“严太太,您未归来之前,严先生与明小姐的恋情一直十分高调,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
……
严绪眯着狭长的眸子,欣赏着江冉的局促。
A市的狗仔出了名的刁钻,连知名艺人都招架不住,何况江冉这么一个甚少接受采访的人。
她其实很想告诉他们,她确实在和严绪吵架,哦,不是吵架,是争执!
可惜,严绪拿她家的别墅要挟她。
要挟,这个男人,手段真卑劣!
尽管心中叫骂着,她脸上仍然保持着笑容,可潜意识里的害怕却十分明显,比如此刻,她的手紧紧的拽着严绪的手臂,她十分用力,挺括的西装扭曲如梅干菜一般。
“我和明小姐一直只是朋友。”他猛地开腔,倒叫狗仔们讶了讶。
严绪是出了名的守口如瓶,他难得的解释令在场的狗仔惊喜不已。不管事实如何,严绪开口解释,这已是一项新闻。
严绪看了眼江冉,将她揉得更紧了,脱口而出一句:“我和太太一直关系很好,之前她不过是回新加坡休养而已……”
此时的严绪,眼底透着歀款深情,几乎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他与江冉,夫妻关系和睦。
“那么,关于十个月前严太太Mount elizabeth医院堕胎的事,严太太有何解释?”说话的是一个戴棒球帽,身穿耐克球衣的狗仔,在昏暗的过道里,面容模糊,几不可辨。
所有的狗仔都没有关心问题的来缘,目光齐刷刷的指向江冉。连严绪的目光也指向了江冉。
江冉原本竭力保持的笑容瞬间消失,脱口而出:“谁告诉你,我堕过胎?!”
她失态的吼着,喊着,眼睛睁得极大,似乎想要看清问问题的人,可惜那个人隐在人群中,难以找出踪迹。
江冉想要冲到狗仔群中,却被严绪生生拽住。
他铁青着脸。
十个月前,这四个字,几乎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进了他的心里。
她原来那么恨他,连带着他们的骨血,她都恨吗?
“Mount elizabeth医院有严太太您妇检的报告,十个月前,您怀孕两个月零七天。”狗仔的声音再度响起。
一阵恶寒自她心底升起。
十个月前。
那些事终究会被翻出来,欠下的债,作下的孽,终究要还!
她几乎瘫软了下来,幸好严绪紧紧的揉着她,否则她一定会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