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琪。。咳咳。”王钟英看向缕衣,“听说,你和她是旧识。。”
她原本是想利用杏仁饼除掉芸妃腹中的胎儿,嫁祸给柏贤妃。却不想怀袖是柏贤妃的人。
当然,唐缕衣可以弃。
杜嬷嬷是王钟英的乳母,也是王家派来的,王钟英最信得过的人。
“皇后娘娘千岁——”
一身天蓝褙子的梓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怎么看怎么是个孩子。
然而就凭她能来投奔自己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她远没有表面上的单纯。
六月,柏嫔产下二皇子,复位贤妃。
“皇后娘娘,臣妾绝无与您争夺位分的心思。”柏贤妃跪在她的面前,脸色很是苍白地说道道,“臣妾只是盼望。。盼望天佑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皇后娘娘明鉴。。。”
“是么?”王钟英咳嗽着微笑,“本宫看不见得吧,贤妃?你说这话的时候,可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咳咳。。本宫如何才能相信你呢?”
“臣妾,会向皇后娘娘证明的。”柏贤妃咬着牙,点头道。
王钟英笑了笑,这个女人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手中拿捏着。
满月宴上,柏贤妃公然舍子。众人不明所以,皆以为她是一个为了野心,可以将幼子拱手于他人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成化帝当然也不会再喜欢。
王钟英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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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
成化帝的声音传来,在榻上的女子睁开了眼。
“皇上。”
织锦唤道,但那语气却再无一丝波澜。
成化帝一顿,接着走了过去,握住织锦的手。
“这七年。。委屈你了。”
“有皇上暗中命人照应,臣妾又何来委屈之说?”织锦嗤笑一声道,“可怜我那姐姐,七年前便被您利用了,一直蒙在鼓里。殊不知齐太医。。是皇上您的人?真是不枉皇上您的一片苦心,那个救了臣妾的刘医女是您的人。又将您的心腹张公公,贬到安乐堂去,做一个管事,这才是委屈了呢。”
“还要感谢皇后娘娘,六年以来对臣妾暗地里的照顾,或者说,您早就看透皇后娘娘是个怎样的人。。”
“你果然还是那么。。善于洞察人心。”成化帝一丝苦笑在嘴角,“当年你就是这个样子,一眼便看透了朕心中所想,却不曾点破。。”
“不是臣妾善于洞察人心,”织锦低垂着目光,淡淡道,“是人心本就如此。就像我早便看出那年在长乐宫,姐姐故作不识我,是在演戏一样。”
那一次在去清平宫的宫道上,在看见拐角处王皇后的耳目时。便学着姐姐在长乐宫那出般,演完了那场姐妹陌路的对手戏。
而那只簪子里,则夹着纸条。。
“呵,”成化帝笑了,“真不愧是。。德庄王的棋子。”
织锦的眼神,一闪而过的错愕。
“原来,您早就知道了呢。”
“朕曾经问过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朕。。”成化帝淡淡道,“而且不止一次,朕给过你机会的,纪织锦。你从一开始接近朕,便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阴谋。”
“你习得一手簪花小楷,熟读四书五经。琴技如高山流水,茶道厨艺无一不堪一绝。这样完美,真的是无可挑剔。。不过你不觉得,对于一个蛮夷之地的傜女来说,你懂得有点多了么?朕想不怀疑你,都很难呢。”
织锦不说话了,眼神黯淡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二皇弟能够培养出你这样一个细作,倒真是不容易。”成化帝总结道,“你还有要说的么?”
织锦挑着嘴角,终于很浅笑了一下,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