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在黑帐中待了多久,她只记得自己在惊恐中睡去,又在惊恐中醒来,这样的滋味就像是当年在小黑屋,一摸一样。
她好像失去了许多的记忆,更丢失了许多回忆,纠结了一晚,让你根本不知自己到底是谁。
直到一道刺眼的光直射进来,她立刻伸手去档,可那源源不断的光芒仍旧射在眼中,让她不得睁开,只能听见脚步声渐渐走来。
许久之后,眼晴的刺痛渐渐淡去,随之而来的是无比的晕眩,许久她才缓和了自己的身子,朦朦胧胧地看着立在面前的贺兰修,心中不免产生了一股惧怕。
贺兰修眯着眼打量着她许久,“在这里面可好受?”
没有人回应他,只是那双略带惊恐的目光疏离地看着他,却又不像是在看他,“你做什么一副委屈的表情,与贺兰晟有奸情的那个人是你!”
仍旧没有任何一句回音,惹怒了他将蜷缩在地的她拽起,眼中充斥着无限的怒意,“我们不开口,解释一句就是这样难?”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的声音略显沙哑。
“没有什么好解释?还是你自始至终都不在乎我对你的误会?”
“相信一个人,该是无条件的信任,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释。”
寐思的一句话令贺兰修的目光一凛,看着她,即愤怒,又复杂,还有那强烈的隐忍。
“你以为你的沉默就能得到别人的理解吗?那么多双眼晴都在看着你,你不说话就是默认!”
“可我说话又能怎样?”
这一句话,再次让贺兰修沉默,瞅着她许久才轻轻开口,“你解释,我一定会信。”
一句话让寐思诧异地凝视着他,从他眼晴中没有看到任何的假意,只有真诚,“可我不信你。”
贺兰修瞪着她那张谁也不信的脸,冷冷地吐出几句,“你说谁也不信?”
“男人的承诺都是假的,我不会再信任何人,再也不会开口解释一句。你爱信便信,不爱信便不信。”
看着到如今还如此嘴硬的她,贺兰修真恨不得将她撕碎,挖出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他想,一定是冰做的。
“好,既然你不稀罕解释,那你就在此自生自灭!”狠狠地甩开她,转身便大步离开此处。
而她却又重新跌回了地上,由于贺兰修的力气之大,使得她一跌回地面便感觉到全身上下的疼痛,饥饿,寒冷一齐袭上心头,再也支撑不住的昏死在地。
四周陷入一片冰凉的静谧,无人问津。
直到婉儿再也忍不住担忧,直冲进黑帐才发现那个已不知何时昏死在地的寐思,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黑紫的吓人。
瞬间她的眼泪已滚落,朝着外面大声吼道,“来人,快去通知单于,寐思快不行了!”
那一声声焦急而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帐中,而躺地的寐思却是无声无息,就像是个已经香消玉殒的人儿一般,静静地躺着。
最终,婉儿还是在没有得到单于的应允下,私自将寐思救出小黑屋,她对两侧的侍卫道:有任何事,她会一并承担。(苗 苗 手 打)……
当婉儿将寐思弄回帐内,立刻将四周的炭火添加到最多,用暖暖的被子将她紧紧包起,还请来了大夫为其察视。
第一个赶来婉儿帐内的不是贺兰修,却是金菱。
她迈入帐内还未站稳脚,一巴掌就狠狠地朝婉儿煽了过去,清脆的声音弥漫在整个帐内,所有人都惊呆了地瞅看金菱的怒火。
“仗着是单于的救命恩人,就敢私自将人从黑帐内救出,谁给你的狗胆!”她一字一句,说的阴狠且恶毒。
“即使寐思是有罪,但毕竟人命关天,也只能先斩后奏。”婉儿像是没有感受到那一巴掌的疼痛,虽是低声细语,可那份气势是金菱所比不上的。
“婉阏氏你是管的东西太多了……”
“这是一条人命,相信单于必定会理解的。”
金菱冷冷一笑,冰冷的目光直射于炕上那个毫无生息的寐思,“这样一个贱妾,死了也罢。”
“大阏氏真是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