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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第1页）

以一贯命令的姿态让小孩们留在客厅，Voldemort注意到德拉科欲言又止的神态，而小斯内普——Voldemort始终不愿意亲口说出自己过去的名字——表现出异常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也许他们也需要谈话，不知内情的德拉科很明显表现出不愿意多出一个人吸引黑暗公爵注意力的想法，由小布莱克传递出的消息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本就不错。

正如黑魔王所料的一样，面对共同长大的朋友忽然变成自己的竞争对手这个事实，德拉科的内心根本无法平静。自从黑暗公爵的婚礼开始，德拉科就很少看到汤姆了，上课之外，大多时候汤姆都不见踪影，晚上也不回宿舍，德拉科猜测他应该住在自己的教父那里。

既担忧又庆幸的复杂心情让德拉科不由自主地回避汤姆，总是躲开对方带着陌生冷静的视线。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汤姆，压抑着的不平和委屈又冒上来，德拉科不得不在意对方是否经常来父亲的庄园，在自己得到允许之前。

“你们先谈谈。”黑暗公爵做出还有‘要事’和马尔福商量的示意，他的目光扫到小斯内普的身上时顿了顿，汤姆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起来。

汤姆十分了解未来的自己虽然语气平淡，但是对自己而言实际上却是毋庸置疑的命令。

在Voldemort看来，他必须和德拉科谈话。

就算看懂了黑魔王的目光，汤姆还是有些疑惑，他从来不认为主魂真的会成为什么五好父亲——要说他需要拉拢马尔福，汤姆才会相信一些。

只是，马尔福的表情看上去很不安，完全没有平时的镇定水准，丝毫不像准备要挟主魂的模样。

汤姆的心里感到一阵可惜，接着他掩去所有情绪，看向对面紧收下巴挺直腰杆的小马尔福。

他记得有一次无聊的波特曾经观察过德拉科和自己在紧张时的表现，并兴奋地把结果和他们两人分享。当时德拉科的反应有趣极了，他用劲冷哼，竭力表现出蔑视一切的模样，格外地滑稽，像极了笨重的企鹅跳华尔兹并试图证明自己拥有一双长腿。

“汤姆，汤姆——”

日记君回神，挫败地发现小马尔福眼底闪烁的可疑笑意。

好吧，他在紧张的时候习惯让思维乱跑，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汤姆转移了话题，故意装作好奇地问，“你经常来？”

“不，我也是刚刚得到的允许。”蓝色的眼睛一扫阴霾，德拉科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的暑假过得怎么样？”

“老样子，和坩埚打交道。”

谈话气氛渐渐融洽的两人没有发现Voldemort和马尔福其实还留在客厅里。

深深对视一眼，黑魔王将马尔福揽在怀里，瞬移离开。

马尔福表情忧虑，甚至是惶恐的，作为左右手的他见过无数叛徒的下场，黑魔王从来都是严厉苛责的，应当给予的惩罚从来不比赏赐时吝啬。

坦白说，卢修斯从没想过公开汤姆·斯内普的身份，除非黑魔王倒台。

他一直躲避着黑暗公爵，这样的态度也不无试探的成分，幸运的是，黑魔王对自己所持的态度并没有愤怒，一再容忍。想到这里，卢修斯的神经稍稍舒缓。

“我应该使用标记召唤你……”Voldemort占有欲十足地将卢修斯的身体紧密地贴在自己身上，他撸起铂金贵族的袖子，用手指描摹他手臂上的黑魔标记。狰狞阴冷的蛇从骷髅里钻出，栩栩如生，就像在雪白的皮肤上游走一样。

卢修斯忍不住颤了颤，黑暗公爵的触碰总能引起神经末梢的极度兴奋，尽管他的脸上依旧是完美的假笑。

“但是你并没有。”他轻声说。

“是，我没有。”Voldemort毫无意义地重复，他感到自己无法像过去那样自如地掌控话题的走向了，盖勒特的提醒和评价都十分中肯，他在感情上愧对马尔福，却不懂得如何做出补偿。

张了张嘴，卢修斯似乎想说什么，又重新吞了回去。

擅于察言观色的马尔福还是第一次听到黑魔王干巴巴的语气，事实上，卢修斯对这样的语气非常熟悉，他的好友——现任斯莱特林院长——经常在无法喷洒毒液的时候露出相似的神情。

再躲闪下去就矫情了，卢修斯的嘴角慢慢浮现出真实的笑意，他放松了身体，将大半重心转移到黑魔王的身上。

Voldemort注意到了他的转变，黑色的眼睛颇感趣味地看着铂金贵族。

“抱歉，”叹息一般说着，卢修斯默默握住Voldemort的手，“我从没想过要……”

“我明白。”Voldemort让灰色的眼睛看向自己，在里面找到和自己相似的忐忑。

两人沉默，并无尴尬的情绪，只是安静得依靠在一起。Voldemort被某种奇异的情绪袭击，尽管没有言语的交流，他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亲近马尔福。

将卢修斯一家留下用餐，Voldemort坦然迎上盖勒特打量的目光。

前魔王十分自然地适应了‘女主人’的身份，和汤姆聊着各地的风土人情，Voldemort没有错过魂片眼底和德拉科相同的好奇和向往。

他恍惚记得自己在毕业后的最大愿望就是周游各国，增加自己的学识和见闻。

Voldemort并没有加入他们的对话，仿佛一心都扑在食物上，倒是卢修斯·马尔福偶尔会插上一两句。

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声，让餐桌上火苗跳动的烛光更加朦胧。

空出来的座位上，有一只白猫蜷缩在柔软的垫子里，半眯着眼睛，脸朝着椅背上缠绕着的那条手臂粗细的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