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啪!啪!”
“再来!”
“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踢了三组,我只觉得自己的气血在上涌,快要冲破头皮。
“这一次非常好,继续!回旋踢!”
我已经踢红了眼,步子在加快,呼吸越来越急促,选择好最佳进攻位置,右脚站稳,一个旋转,我眼前一片星光,“砰!”我重重地摔倒在地。
郑景芮大叫一声:“停!”
杨丽和黄霞赶紧上前将我扶起来坐在地上,前后左右地检查了一遍我的头,确信没有摔伤才开始给我揉触地的地方,因为条件有限,我们训练的场地是水泥地,一不小心就会摔骨折。其他人都围了上来,关心地问:“肖文,摔到哪儿没有啊?”
道长不急不慢地走到我跟前,温和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这时我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在游离之中,完全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摔到的地方虽然有一股钻心的疼,但心里的疼已深入骨髓,那点疼已不算什么了。
我耷拉着脑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朝他们摆了摆手,大口地喘着气:“谢谢你们,我没事!”
足足坐了两分钟,我才缓缓地站起来,郑景芮见我不在状态,开始脱下护具,对我说:“今天暂时练到这里,你先休息一下,其他的人继续!”
“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寝室休息,请个假可以吗?”
郑景芮盯着我看了足足五秒,才点头说道:“嗯,可以,先回去休息吧!调整好状态,过两天教练就要来了。”
有几个学妹天真地问我:“学姐,待会儿的聚餐你还参加吗?”
我愣了一瞬,自己组织的活动不去参加好像也说不过去,微笑着点头:“会去的,我先回去洗个澡,六点半在后门第二家,不见不散!”
我的回答让他们很满意,一片欢呼过后,回到场地继续训练去了。
体育馆就在我们公寓旁边,我一步一步地挨回去,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自己都觉得好笑,竟然把郑景芮当做林淼来发泄。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怎么能将他们联系到一起?也许只是在高强度的训练中一时气血上涌脑子发热,才将积压那么久的情绪发泄了出来,只不过就巧在郑景芮当了活靶子,目前只能这么解释。
推开寝室门,一股卤肉味儿扑鼻而来。
自从黄霞加入我们的队伍后,王颜茜却退出了,理由是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训练。这家伙还是退守寝室一如既往地啃着鸡爪看着言情剧。
凌雨潞仍坐在电脑前听着王菲的歌,自从和二班那个同学分手后,再也没有交过男朋友。
我感叹她们的没心没肺,可以心无杂念地做自己喜欢的事。
贺菁菁非常潇洒,现在偶尔听到她的消息,却是她经常不在寝室,学校有事才偶尔回来一次。
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洒脱的人?
洗澡,在这凉爽的秋天我竟然没开热水。容我冷静一下,他确实已经从我生活中乃至生命中消失了,从未拥有谈何失去?不要再自欺欺人,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明明他将我伤得这么深!而满脑子除了那条“公,亲一个”的短信,就剩下我们亲密的时分。我是已经贱到这种程度了么?或许,我内心深处,是想得知他对我到底是怎样感情?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我是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他真的已经不存在了,我还抱着痛苦的回忆和缥缈的希望度日,这是自我毁灭吗?
刺骨的冷让我下意识地关掉冷水。我不能再折磨自己,因为不值得。
吃饭的时间到了,王颜茜本来约我上食堂吃饭,我告诉她协会聚餐,AA制,她一听,觉得费用和吃食堂差不多,就死皮赖脸的要跟我一起去。好吧,谁叫你曾经也是会员呢!
到了吃饭的餐馆,只有杨丽和文丽到了。前者嘛,是财政大臣,早一点到是应该的。后者嘛,哎,我现在相当同情郑景芮,这么早在这里候着,不就是想等郑景芮到了后好抢位置坐到他身边吗?
听说有聚餐,连最近不常出现的日耳曼师兄也来了,还带着嫂子。照规矩,先交钱,后吃饭。他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钱包,钱包装得鼓鼓的,看样子大款来了。他瞧见我们都盯着他的钱包看,“嗖”的一下将钱包放到桌子底下,掏出钱交给杨丽,又迅速地将钱包收起来放好。也对,财不外露。
大家陆陆续续地到了,果不然不出所料,郑景芮一落座,文丽就眼疾手快地抢了他身边的空位,还死死地拖住他的袖子,让他没机会换位置。哎呀妈呀,这也太高调了吧!
叫了啤酒上来,郑景芮推脱不能喝酒,正想把杯子收起来,文丽一把抢过杯子,拿起酒瓶给他满满倒了一杯,喜滋滋地说:“哥哥,我还没看过你喝酒,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和大家一起喝!”说完,其他的女生也跟着嘲哄起来,郑景芮见此情形真是骑虎难下,最终答应。
钟虎是彝族人,啤酒对他来说简直是侮辱了那个民族的酒量,他将啤酒瓶收起来,对着服务员大叫一声:“老板!先来二两白酒!”
在我们惊恐的目光中,他率先抿了一口,赞道:“不错,味道还挺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