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有魔法!这是芷芙此刻唯一能想到的。
当常惠第一次亲吻她时,她感到所有的痛苦磨难都消失无踪。而这次,他灼热的嘴在她唇上碾压、吸吮,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朵枯萎的花儿般迅速绽放。
一阵细密的颤栗,着火一般的热度窜过她的全身,直抵脚趾。
那份感受是如此奇异而醉人,尽管常惠没有开口,但她知晓他想要她怎么做,因此她本能地按照他的愿望分开唇,呼吸急促地满足他的索取。
常惠发现自己错了,芷芙一点都不冰冷,也不麻木。
当他不断地加深这个吻,贪婪地攫取他终于获得的一切时,也在心里欣喜地纠正着自己过去对她的看法。
他能感觉到,在他引导的热情,由唇舌逐渐扩展到身体更深处时,她虽有点畏缩,但不是退却,当他要求她回应时,她咽喉里发出的小小声音,既不是抗议,也不是抒情,倒像是必须做出妥协时的叹息。
可是她忽然挣脱了他,瞪着他的美眸也充满惊慌。
“怎么啦?”常惠问,仍托着她的下巴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而那只搂着她腰部的手,则在她背上摩挲。
芷芙惶恐的眼睛,落在自己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清醒地感觉到胸脯正紧贴着对方的胸膛,大腿更毫不知耻地与他的相触、相叠……她顿时双颊滚烫,各种复杂的情绪齐涌上心头——她羞愧、痛苦、茫然又软弱……
“喔……我不该!”芷芙猛然抽回手,退开身子,喘息着说。
“我喜欢你,而且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常惠拉回她的手。
听对方说喜欢她,她似乎被吓坏了,连忙抽回了手,“我是侍女。”
“我是囚徒!”他不喜欢芷芙忽然间把他当作瘟疫似的推开。
“我父亲是臭名昭着的游侠!”
“我父亲是一文不名的铁匠!”
“不……”她再往后退,“我不跟男人胡搞!”
常惠一窒。“那是个美好的亲吻,不是胡搞。”
“不管是什么,以后别再那样做!”芷芙面色苍白,眼里泪光闪闪,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就窜出了门外。
第6章(1)
下了两日的暴风雪,终于停了。
现在常惠已认定芷芙是世上最甜美、最能干,但也最顽固的女人!
自从那个吻后,尽管芷芙对他的照顾一如往日,但再也没正眼看过他,两人间的交流都是他用嘴说,她用行动回答,必须开口时,她的话也不会超过两个字。
幸好他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沉默,不再把这个当回事,而且无论她怎么气他,他永远不会后悔亲了她。
这两天,每次回想起那个吻,他的心都会克制不住地欢跳,他非常怀念芷芙甜蜜的味道,和在他怀里的热情反应。
他知道要说服对方相信那不是“胡搞”很难,要重新建立对他的信任也需要耐心,选定目标就去追,这是他的生活原则。
他相信,只要小心地扫除通往目标的障碍物,就一定能够成功。
利用这两天难得的时间,常惠以苇杆为笔,铁石为墨,在布帛上把自己出使匈奴后的见闻和感受,写成一个奏疏,取名为《西域方略》,其中不乏对朝廷西域策略的刨析和建议,而且,他还得到了芷芙亲手制作的新靴子。
看着脚上的新鞋,他满意地啧啧嘴,这是用毛毡絮跟辄拉草做里,以牛皮包外的冬鞋,穿在脚上既暖和又防潮。
当她把鞋递给他时,他以为他们和好了,可她还是不理他,这让他痛苦万分。
他确信芷芙也喜欢他、喜欢那个吻,因此他不会向对方认错,更不会像她希望的那样,给她“以后不再那样做”的承诺。
他没有错,亲吻她,是他这辈子做过最美好的事情,如果给他机会,他还会再做、再做、一直做!
“将军,快来看!”
随着额图的笑声,常惠听到“咩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