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将军带来的,待遇自然不同,走了走了,田里要洒水,快要收成了,至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两名经过的士兵双手提着水桶,讲话酸不溜丢的,晨懿认出他们是在伙房里做事的士兵,没想到他们也要种田。
种田?一抹笑意突地浮现她的嘴角。她知道要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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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将军,秦曦拿了酒去田里洒水,不过一夜,原本可以收成的菜叶全都枯萎了!〃
凯络走进将军营帐,一脸莫可奈何的将一早就冲来向他告状、气得差点没跳脚的负责西区田地的士兵所说的话转告。
秦莫放下手上的兵书,抬头看着他,〃他人呢?〃
〃我叫他留在田边,好好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他不敢对他严惩,毕竟是将军带来的人啊。
秦莫抿紧了薄唇。他不相信秦曦会无知到用酒来灌溉,这是在逼他出面!
看来,他不得不去见他了。
他起身,〃你下去吧,我会去处理。〃
〃是。〃凯络立即行礼退下。
片刻之后,秦莫已策马来到西区的一块农田,也很快的看到晨懿过于纤细瘦小的身子就杵在田埂上,他立即策马趋近。
〃自从你进军营之后,我听到的都是你这事做不好、那事做不好的耳语一直在荼毒我的耳朵,干脆你来告诉我,你到底能做什么差事?〃
炎热的大太阳底下,一片干枯的田地飘着酒香,晨懿蹲在田埂上忏悔,但忏悔当然是假的,她在等,等的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
只是,一抬头。怎么——她眨眨眼,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这名陌生的男人,再看看四周。没有,这片田地里,除了他跟她之外,没有其他人了,可是——
〃几天没见,就忘了我长什么模样?〃一见她一副生疏的神情,秦莫眼神一冷,又是冷冷的喝斥。
真、真的是他!〃你的、你的大胡子不见了!〃根本成了另一个人嘛,她瞠视着他,视线完全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他的五官深邃俊雅,挺直的鼻梁下,有一张坚毅的薄唇,全身上下在自然的散发着一股震慑威严的气势,身形挺拔颀长,穿着一身盔甲,黑色皮靴,此时的他看来一点也不像熊,而是一名雄霸一方又俊美过人的大将军。
她不清楚是这张没了胡子的俊脸,还是此时他这一身如天神下凡的威武气势影响所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加速,怦怦直跳的撞击着她的胸口,这实在太诡异了!
〃胡子不见了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秦莫简直快被他气死了,他咬咬牙,〃我只想知道,你不是要当个男人吗?为什么没有一件事做得来的?〃
怎么不值得大惊小怪,见到熊跟见到人有差吧!她仍在心中嘀咕,但也不忘回答,〃我是要当男人啊,可又不是来当伙夫、柴夫,还有管酒的——〃
〃你需要磨练。〃他直接打断她的抱怨。
〃那不是磨练,那只是要我做杂务。〃何况,她是女孩耶,她可不希望变得跟他一样壮啊!
但秦莫怎会明白她心思,他脸色一沉,〃你想一步登天?〃
〃不是,我只想跟你谈‘重要的事’,如果你可以仁慈的拨空让我——〃
〃我对一个无心想做好事的人永远都没有时间。〃
晨懿瞠视他严峻的脸孔,那双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怒火,令她的声带像瘫痪似的的发不出声音来。
而在他昂然的策马离去后,一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恍然回神。天啊,她在干什么?怎么错失了这个跟他讲清楚、说明白的好机会?
但能怪她吗?瞧他以那副〃没志气〃的轻蔑眼神顶着自己时,她气到不行了嘛,这——
她瞪着她故意以酒浇水的田地。没志气吗?
但她来这儿,无非是因为要见他一面是极为困难的事,以为自己得混些时日才能找到机会见他,哪知道他们在半途就遇上了。
不过,事实上,要见他一面也的确很难,他的营帐就位居营区的中央位置,其他营帐分为三区,一区一区的以他为中心点扎营,最外围就是他们这种菜鸟小兵,第二区则是老兵的营帐,最接近将军营帐的则是副将、执行宫等高阶将士,这让她在老兵的营区前就被喝止,根本进不了秦莫的身。
听闻他天天巡视城墙、听去军报,甚至在东面的一处操训平地操兵,忙得不可开交,自然是没空见她这个小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