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清贵优雅。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与不羁,眉目微凝,顿生不怒自威之态,足教人不敢直视。
眸色陡沉,五月骤然横剑身前,一声冷喝,“诸军听令。”
音落,恭亲王府随侍突然鱼贯而入。大批随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将容嫣然等人包围其中。顷刻间,冷剑齐发。寒光之下,容嫣然所带卫士一个个目露惶恐,肝胆剧颤。
“你们敢!”容嫣然切齿,“皇兄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与我为敌?”
容盈漫不经心的垂眸,对容嫣然的话语恰似置若罔闻,顾自撩拨着林慕白面上散发,这张素白的容脸,让他觉得心好疼。一个不当心,怎么就弄成了这样?下次跟得紧点,就不会再将她弄丢了。
薄唇微扬,勾勒出迷人心魄的凛冽弧度,似笑非笑,却极尽寒意阵阵,“杀!”
一个字,唯有一个字!
清晰无比。掷地有声。
“皇——”容嫣然疾呼。
话未完,身旁鲜血飞溅,满目嫣红横飞。恭亲王府的人,下手极快。将这些容嫣然带来的卫士,当下砍杀在容嫣然跟前,不余一个活口。
容嫣然吓得厉声尖叫,叫声凄厉而尖锐。
连带着一旁的苏离也跟着连连后退,险些跌倒在地,所幸身子一下子撞在了桌角,才算快速扶住。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抖如筛糠。
没错,没错没错,这就是六年前的容盈,就是真正的容盈。
一个邪魅至极,狂妄至极,却杀人不眨眼的绝世男子!
下一刻,苏离跌跌撞撞,疯似的冲出门。
秋玲和李忠原在外头候着,里头都是大人物,他们二人哪敢进去。如今乍见自家主子出来,还是这般狼狈之态,更是六神无主,快速搀住摇摇晃晃的苏离。
“主子怎么了?公主动手了是不是?”秋玲慌乱无措。
苏离眸中惊惧,“快,快走!走!”
不有分说,苏离急于离开。
见状,秋玲慌忙搀起苏离,疾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以为自家主子进去能趁机给林慕白落井下石,没想到最后,反而是自家主子落荒而逃,不得不说变数太大,委实世事难料。
容嫣然锐利的尖叫,引得林慕白娇眉微蹙,徐徐睁开眼睛。却有一双温暖的手。恰到好处的遮去她的双眸,“睡吧!无妨!”
该闭嘴的,都闭嘴了。
林慕白笑了笑,微微颔首,继续昏昏沉沉的睡去。她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累过,累得精疲力竭,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所幸,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
真好,还有你在我身边。
有你便是心安。
容嫣然直接晕死过去,金凤跪地拼命的磕头,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嘘!”容盈示意她禁声。
金凤泪流满面,睁着一双恐惧的双眸,浑身抖如筛糠。
“滚!”他说得淡漠,没有半点温度。
容嫣然被带走的时候,如意和五月也寂静无声的离开。恭亲王府的随侍快速抬走尸体,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房中的血迹。不留痕迹,才是容盈的作风。
大门合上的那一刻。室内安静得可怕。
怀中抱着熟睡的林慕白,容盈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波澜,视线时刻不离怀中的女子。这般眷恋,这般不舍。
于你而做的那些事,我从未后悔,但愿你此生亦无悔。
如意站在门外微微发愣,盯着紧闭的大门半晌没回过神来。良久,她才回头望着站在院中一动不动的五月,抬步上前,“殿下的病似乎好了一些,你——你早就知道了?”
五月冷冷的望着她,“主子的事,做奴才的不该问,也不能问。”
“你不知道吗?”如意分不清楚,方才的容盈是真的病好了,还是突然的清醒?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前,容盈可是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方才的杀伐决断,如意看着也是心惊胆战,若非拄杖在手,必定也要软了腿倒下。
那样鲜血淋漓的画面,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换做是其他人,一时间也是难以抵挡。
五月没有应答,面无表情,就好像泥塑木雕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这人是木头吗?一点感知都没有?”如意委实被方才那一幕吓着了,好在师父未曾睁眼,否则也得吓得不轻。现下如意的心头还在噗噗乱跳,脊背濡湿大片,身子冰凉未暖。
“我跟着殿下,保护殿下,不需要感知。身为贴身护卫,本来就不需要感情。”五月冷冷冰冰的剜了如意一眼。逐渐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