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与你何干。”
“你……真不痛了吗?”秦紫陌止了噎声,再次求证道。
“真的。师父调制的绿玉膏止血止痛,去腐生肌,可谓一绝,要不是我,他才不舍拿出来。”龙羽笑道。
“你终于肯叫他师父啦?”
“那……叫不叫都是那么回事吧……”龙羽移开眸光,面上居然浮起一抹窘色。
“呵!等你好些,我们一起去拜谢师父好不好?”
“不用吧,那本来就是他欠我的。”龙羽拧眉。
“瞎说!心口不一的家伙……”秦紫陌笑嗔,这次可不舍对他动手动脚了,只轻轻点他眉心一记。
“你笑了。”龙羽唇角抑不住地弯起。
“这有什么……谁不会笑啊。”秦紫陌不自在的揉揉脸。
“你呀!自打我回来你就一直哭一直哭,我都以为你只会哭不会笑了,你不知道看你流泪我多心痛。我承诺过让你幸福的,到头来却只能让你伤心流泪。”龙羽忽轻叹了口气“回想起来,我好像经常惹哭你,从我们第一次相见开始……”
“我就是好哭嘛!你不喜欢,大不了以后我不哭就是。”秦紫陌有些不好意思,咕哝着轻轻将头脸偎入他右腋下。谁说她哭就代表不幸福?此时此刻,她不知多满足多幸福……
咦——!似乎真是这样……
她倏然翘首咬唇看着他。
“怎么了?”
“好像真是只在你跟前我才好哭!你不在时我才不会哭。”不会哭也不会笑。
“啊……我这么差劲呀?”
“那你以后要改哦!不许再做让我伤心难过的事了,比如不爱惜自己……”秦紫陌重偎入他胸侧。
“不会了,我一定让自己好好活着,好好陪着你。”龙羽慢慢收紧右臂,将紧贴自己的柔软娇躯揽入怀内。这是郑重的承诺,对她也是对自己。他不会告诉她,自己在这短短数月经历过怎样的磨难,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都已经过了地狱之火的煅烧和煎熬,只有真正经历过死亡的人,才能真正明白活着的意义。
他躺在乱石滩上,望着灰蒙蒙的天宇,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一点一点地消散远离,他无法阻止死亡的来临,渐渐的意识思绪也无法清晰地凝集,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渴望她,他并不惧怕死亡,但那一刻他真的很怕,因为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最想爱最牵挂的人今生再无法爱,无法牵手,无法相见……
连相依相伴都做不到,空谈什么相爱?
今生尚且无法掌控,来世岂非更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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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内,黑衣男子广袖一挥,把个棋盘扫落在地,黑子白子满地乱滚。
“司马长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介山野村夫可以信口开河,朕怎么办?朕作为一国之君怎能出尔反尔!你让朕在百官面前威严何在颜面何存?”
白衣男子依旧气定神闲,丝毫不理会他的冲天怒气。“这有何为难?盈秋郡主本来就是水麟的未婚妻啊!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皇上您不是都准备替他们主婚了嘛。而那时龙羽更是已与秦氏女子成亲数月,此京中多家子弟可作证。”
“那当初又是谁信誓旦旦说什么什么两小无猜呀,又什么什么真爱感天动地呀,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啊?”黑袍男子讽道。
“那个……咳!”白衣男子举袖轻咳“皇上,您还记得我跟您说过的吧,我那徒儿就似一把天下无双的利剑,宝剑出鞘势不可挡,宝剑归鞘锋芒尽掩,依我看来,那秦姓女子就是那堪配的宝剑的剑鞘,唯有她,才能掩去他的锋芒,不致让他伤人伤己。”
“哼!宝剑不易得,剑鞘可以度剑而制吧?而且你说的那柄剑已经折了,不堪为用了。”黑袍男子挑眉。
“那皇上您还非要将他指给郡主,不是要误了郡主吗?”
“你少来!以为凭你巧舌如簧就能说动朕吗?朕可不是那么软耳根,除非——”黑袍男子嘿嘿笑得一脸阴险“除非你肯牺牲自己,替朕收了海玉罗这个妖孽。”
“怎么收?你要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