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秀秀惊讶道,“是何病?”
“说是头疼,已请大夫为她诊治,应无大碍。”
“姐姐原来是旧疾犯了,”秀秀沉思片刻,低语道,“奴家想去瞧瞧姐姐,不知是否方便?”
“随时恭候。”六爷淡淡一笑。
秀秀娇羞低头,双目含情偷偷飘向六爷。
四爷目光闪动,爽朗笑道,“我有个提议,不知六爷意下如何?”
六爷神态从容,“四哥的提议定是为了我好,洗耳恭听。”
“不如让秀秀姑娘与依依姑娘作个伴,一来全了她们姐妹情分,二来也多了一个人为你红袖添香,岂不两全。”
八爷与九爷相视一望,嘴角挂出笑意,目光转向六爷。花随风起,众人静默,均在等待六爷的回答。
六爷起身,款步走向梨花树下,对着树下的玉清微微一笑,牵起她手,道,“你怎么才来!”
“有事么?”玉清看着高演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高演向珮芝点头,拉着玉清向亭中走去,面若春风,低语道,“翠叶红蕊就交给你了。”
玉清笑看高演,甩下一句,“府外的我可不管,你自己解决。”
“也行,”高演挑眉,“那就先带回府里。”
“你。”玉清狠狠瞪了高演一眼。
两人携手走入花间亭。玉清对着四爷,欠身行礼,“弟妹见过四哥。”
四爷讶然,没想到面前的绝色女子竟是去年送香糯紫薯糕的小二,更没想到的是,她竟是宋相的女儿,高演的王妃,“原来是六弟妹,失礼,失礼。”
“我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六弟妹,只怕惊醒了不少女子的春闺梦,我可是罪孽深重啊,”玉清低语,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高演,“别想拿我做挡箭牌。”
高演笑笑,扶着玉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己站在一旁,端起茶盏奉至玉清的面前,让众人倒吸一口气。
见他在众人面前如此恭敬,玉清立时明白棋差一招,这个厮太狡猾。众人见他对她毕恭毕敬,定会想到秀秀姑娘能否进府,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没想到高演会在众人面前,如此之快的降低姿态,倒一时没了主意。瞟了一眼高演手中的茶杯,玉清并未伸手去接,既然他愿意放低姿态,那就放的再低一点,谁让他要她帮忙。
众人见玉清未接,更是一惊。八爷、九爷和四爷震惊之余看向六爷,想知道六爷如何收场。
高演见玉清未接茶杯,心中明白玉清之意,也不介意,片刻之后,将茶杯放回原处,又将香糯紫薯糕送至玉清面前,动作流畅体贴,没有任何的尴尬和不堪,反而每一个动作都是温情,从容洒落。
“香糯紫薯糕里添了新鲜的桃花,你尝尝。”高演言语轻柔,如薰风习习。
“你倒是顺杆子就下。”玉清含糊一句,到底小瞧了他——他行事洒脱不羁,怎会拘于小节。
高演俯身低语,“姿态放的再低一点我都无所谓,只要能配合你,我很乐意。”
玉清鄙视的看了一眼高演,转身笑看众人。将香糯紫薯糕放入嘴中,桃花香味瞬间缠绕齿间,“桃花清香,确实为香糯紫薯糕增色不少。去年就已尝过,没想到今年再尝,香甜之味尤胜去年。”
高演放下玉盘,对着玉清淡淡一笑,顺手递上一杯青梅酒,“古人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人生惬意,令人神往;今日你先品香糯紫薯糕,再饮青梅酒,比之古人如何?”
玉清并不回答,纤长玉指,接过莹白羽觞,酒水浟湙,自成风景绝佳处。
☆、斗红蕊玉清成悍妇 得美名高演传惧内
花间亭中新人与旧人,欣赏的都是眼前风景,谁会挂念往年景色。秀秀见雍容澹雅的玉清,双眸期切望向四爷,四爷却似浑然不知,依旧望着高演和玉清,“今年桃花,娇艳尤胜往年,让人流连,六弟,我说的可对?”
高演不答,只是淡淡的看向玉清,玉清会意,抬眸讳若莫深望向四爷,笑道,“桃花灼春烂漫,确实让人流连,只是,流连就好,切莫忘返,四哥,弟妹说的可对?”
四爷扬眉一笑,点头称是。
桃枝交错,玉清伸手折下一朵桃花,把玩于手指之间,神态悠然,“桃花固然娇艳,但总是不及牡丹和芍药绰约,登不了大雅之堂。”
珮芝与琇芝相视一笑。琇芝说道,“牡丹素有国色天香,花中之王的称号,而芍药娇容,历来被文人墨客称为花之宰相;一王一相,岂是桃花可比。”
众人也渐渐明白了三位佳人言语之间的意思,刷刷的将目光射向秀秀。
“各有千秋而已,”秀秀讪讪一笑,心中气结,淡淡道,“更何况,牡丹也好,桃花也罢,总有凋谢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