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情况我帮你提起诉讼,最后也出不来什么结果。顶多,民事赔偿……”我哦了两声后,他一顿,道,“方小姐,你听上去怎么一点也不意外?”
我呵呵笑了两声,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和他讲了。
田周听完后沉默了会,语气十分严肃的问,“昨天你为什么不报警?”
“她们是疯子,我报警有什么用?”
“那你为什么不马上给我打个电话?哪管是今天早上给我打个电话也行!”
没等我说话,他道,“行了,先这样,我挂了。”
得,把田周得罪了。得罪就得罪吧,等回了江市请他吃饭,顺便把律师费给他结一下。像我这样的平民百姓,以后应该也没有什么地方能用的到他。
看眼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我用冷水洗脸,把自己收拾了下。要出门时,余扬从卧室走出来。
一身白色休闲服,看来是早就起床了。
“这就走了?回江市?”
“嗯,多谢收留。”我穿鞋,算了算日子后,道,“不回江市,去医院。”
“昨天伤的挺重?磕坏脑子了?怪不得工作不要了……”
我转身怒视他时,他道,“一起去吧……瞪什么瞪,我去看手,这只伤手。”
看着他举起伤了的右手,我转身出门。都能提笔画画了,还看什么看!
我们去的北城最好的那家医院。
到了后,我送佛到地狱的先把余扬送到了外科门诊。在他拿号排队时,去了缴款处。
把江泽的银行卡握在手中,我对里面的护士道,“麻烦帮我看下韩依依的医药费还有多少?医卡号是1806XX,我缴费。”
“我查下,请稍等。,”护士敲了几下键盘,“还有五千九百块……你们的手术费凑齐了吗?孩子还小,越早动手术,心里阴影越少,相对来说恢复的也好。可别因为钱,把孩子耽误了。血块压迫脑神经可不是小事,她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再这么拖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把卡推进去,我道,“我先缴十万,不,二,二十万。”稳稳心,我肯定的道,“先缴二十万,请问什么时候能手术?”
“这我不清楚,你们不是今天复诊吗,没问主治医生?请输下密码。”
“嗯……一会,一会问。”
密码是江泽的生日,我抖着指尖,输了两次才输对。拿回卡和缴费收据,我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
我不应该用江泽这么多钱,可宝宝的病不能再拖了。没关系,我挣了钱慢慢还他。
看了眼时间,我去了脑科。午休时间,走廊里很空。远远的,我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独自坐在等候区。
我左右看看,做贼一样走过去。看着她粉雕玉琢般的小脸,心中忍不住高兴。只是这高兴,在触及她没有焦距的眼睛时消失殆尽。
“是妈妈吗?你回来啦……”宝宝把小手向前伸出四下试探,奶生奶气的问道。
我握住她软软的小手,心都化了,“我不是妈妈。妈妈去哪里了,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不怕坏人把你抓跑了?”
“妈妈爸爸在和医生爷爷说话,有护士阿姨陪着我。”宝宝再次问,“你是谁啊?是不是坏人?”
这护士也是不靠谱的,不过得谢谢她的不靠谱,不然我不可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近宝宝。
“我不是坏人。”我蹲在她面前,用最最最温柔的声音道,“我是姨姨。”
从小抱她,哄她睡觉,陪她玩的姨姨。
那时,小小的她会搂着我的脖子甜甜的说:宝宝是姨姨的大娃娃,宝宝长大了,给姨姨买好多好吃好玩的。
“姨姨?”
“嗯,我是小姨。”太久时间没见,她忘记我了。她上次叫我姨姨时,才三岁半。
当时,她穿着一身碎花小裙,吃我买给她的雪糕。她一口,我一口,她……
“小姨?”宝宝一下子把手抽回去,高声叫嚷道,“你不是小姨,妈妈说小姨是坏人,而且已经死了!”
“宝,宝宝,你听错了。我是阿姨,陌生阿姨。”我抓住她四处乱挥的手,连声道,“小姨是坏人,死了,她,她已经死了……在这乖乖等着妈妈回来,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和陌生人走,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