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错,是吗,沁儿?”抬起她的头,她带泪的脸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心,痛却快乐,揽着她,哽咽地说,“老天到底是眷顾我的,没让我的后半生在凄惶、孤独中度过。四年来,我没有了喜怒哀乐,没有了希望期待,甚至觉得没有了呼吸知觉,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我不知道这种日子要持续多久,只有等,等你气消,等你原谅我。”
“别说了,逸!”
“不,你要听我说完。”感觉到胸口的凉意,他继续,要她知道他到底爱得有多深: “这几年,我心中常有悲苦,可因为有难言的苦衷不敢对人说起。面对你的误解,也只有隐忍在心,天知道那有多痛苦,就像一柄双刃剑,伤你又伤我。每当看到你伤心的样子,我又痛苦又不敢问,只能借着别人来试探你的心。沁儿,你原谅我,好么?”
“我,我原谅你,可……你得告诉我,到底……你有……什么苦衷?”兰沁的声音有虚弱。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风清逸浑然不觉,他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到你双十以后才行。”
“是么?可……我怕……等不到了,啊——”兰沁终于忍不住了。
“沁儿!”风清逸被突来的变故吓得面如土色,马上又反应过来,搭上兰沁的脉博,震惊地发现在她体力竞有两股力量在窜动。不加思索,抚上她的背,欲把真气贯输给她,却被兰沁艰难地阻止, “别运气,否则更坏!”
风清逸赶紧缩回手,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痛苦,“是谁伤了你?我定要让他后悔的!”
“别……别这样,我不喜欢!逸……去,去把门窗关了!”心窝的一阵刺痛,让她连抱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这样子,休想让我离开你!”
“快……快去,我不想让人……知道!”兰沁闷哼出声。
无奈,风清逸只得起身,迅速地关门关窗。回头一看,兰沁已痛得紧紧抱住锦被,将脸埋在里面,整个身子在瑟瑟发抖。
“沁儿!”风清逸重又将她揽在自己羽翼之下,护着她,心痛地说, “你要喊就喊出来,别苦了自己!”
“会吓到……吓到大家的,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缩在他的怀里,兰沁安慰道: “别,别担心……如清的……药,很……很好的!”
风清逸闻言,想起她先前的话,不禁疑虑丛生,但看到兰沁痛苦的样子,纵有千百个疑问,也只能把话硬生生地吞回去。他所能做的,就是将兰沁紧紧地抱着,让她知道,他会永远和她在一起。
东方微微发白。
疼痛像潮水般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像什么都没发生。兰沁在他怀里像个婴孩般沉沉睡去。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凌乱的发丝。风清逸有种错觉,好像下一刻她就会离他而去似的。不,她不能离开他!历经万苦干辛,他才懂了她的心意,她怎可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当年的誓言纯属狗屁。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无知小子。他要得到的,就算老天爷,也不能和他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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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兰沁才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风清逸临窗而立,玉树临风而潇洒风流。兰沁痴痴地看着,不知不觉流下泪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看着他多久。
听到身后的声响,风清逸自沉思中惊醒,埋怨道:“不准乱动!”拿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后,又道: “怎地哭了?”
“逸,你不觉得,我们浪费了这许多年,很可笑吗?”
“所以,你要用你的余地生来补偿!”
“为什么是我啊?”兰沁不服。
“那换我好了!”
“好……才不要呢!”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小。
“嗯,那就好!”风清逸装做没听见她后半句。
“谁答应来着,分明是你故意曲解我的话!”兰沁脸红红的,煞是好看。
“你想赖账?”风清逸气呼呼地说。
“好啦好啦,逸,我饿了!”兰沁说得可怜兮兮。
“你呀,老是转移话题!”一语揭穿兰沁的目的,“我已命人在做了, 一会儿就端上来。”
“呵呵,逸最好了!”
看着兰沁开心的笑颜,风清逸暗中叹了口气。他问了林如清,才知道兰沁竟中了“日暮散”之毒,当时便吓傻了,暗恨当年没将陆家踏平,不过他现在自然不会让那几兄弟好过。直到听了林如清说给兰沁服下“风雨露”,才安了些心,难怪兰沁能撑到现在,原是“蒙顶山人”的弟子。那小子报出师傅名号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真让人想痛扁他一顿,不过看在他救兰沁的份上,风清逸决定放他一马。不过,他心中还有个结未解。
“记得我怎么说的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瞒我!”
“小时候的玩笑话儿,你还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