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平看着范雎回来身穿一身缯袍道:“相邦,怎会身穿一身魏服?”范雎就笑着将着自己的见面经历逐一告知,然后脱下缯袍道:“弃了吧!”
郑安平接过缯袍后道:“相邦,那须贾作何处理?”
范雎道:“且让他在外侯上一段时间再说,欲与我王和议,没有我范雎他能和的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擢发难数
与此同时,门外站立的须贾,左右踱步不停。那范雎已然进去有一段了,怎么还未出来?莫不是情况有变?
相府门前的侍卫笔直的挺立在此,须贾几番的走动,侍卫也未曾表现出一丝的松懈!须贾实在是等候的有些心烦来,就走到侍卫身旁,从怀中拿出一串圜钱,递与到守卫手中悄声问道:“我的故人范叔入府通报,久而不出,您能为我招呼一下吗?”
圜钱也称圜金、环钱,是一种战国时期的铜币。同时期时的秦国和魏国都流通于此币。守卫斜眼看了下手中的圜钱后,笑意连连的收起来,就有些奇怪来道:“我等兄弟一直守卫在相府门前,未曾听闻府内有范氏仆人,莫不是先生言出有误?”
须贾听后就笑着道:“你可言不尽实,刚才那驾着驷马之车之人不就是范叔?我可是看着他进入相府之内!”
收着须贾圜钱的侍卫听到驾车之人就是他言中的“范叔”后,忙的将手中的圜钱交还给他,同时还惊恐的拜倒:“我等无眼,竟不识得相邦大人昔日故友!”
须贾听后,神色疑惑道:“我本一魏国大夫,怎会认得秦国的相邦大人?”
侍卫听此,更是无语道:“刚才驾驶驷马之车之人正是相邦大人,你可真会开我等玩笑!”须贾听后侍卫的话后,顿时愣立于此……
而已然从着坊间市井言中知悉一切的田钊子,此刻也是气喘吁吁的追赶上来道:“大夫,大夫……”
须贾听到田钊子的唤声后,才回转过神来,田钊子近前在他的耳旁边道:“大夫,那……范雎就是秦相张禄啊!”
须贾此刻间已然是神游于天外,他因嫉妒范雎受到齐王赏识,回来反向相国魏齐诬告他私受贿赂,出卖情报。范雎受尽相国魏齐与他的摧残,如今他来岂会轻易的得到饶恕?
而且若范雎不计当年之仇,他又会去驿馆之内面见于他?此刻的须贾已然面生退意,但天下之大,以他区区布衣之才,那里又是他的归宿呢?况他如此这般逃走,魏王岂会轻易饶他一族?
念想到此,须贾就在田钊子身旁耳语一番让他离去!然后须贾当着门前守卫的面,脱袍解带,“咣当……”一声,跪立于府门前!痛哭声道:“魏国罪人须贾在外领死!”
门前的侍卫不觉明历,须贾忙的从着怀中又拿出几串圜钱道:“劳烦兄弟进去向相邦大人禀道:魏国罪人须贾在外领死!”
那门前的侍卫相互间看了看,他们刚才之所以不敢收就是害怕他本是相邦大人熟识的旧人,唯恐责怪于他们,而今看来却不是那么一番情况!
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本就有着进门通禀之责,侍卫间看了看将着圜钱收入怀中道:“那你在此等候片刻……”
须贾恭维的点着头道:“如此麻烦了……”
侍卫就忙的进去通禀,那范雎一行此刻间正在府内的闲亭处酌茶畅谈,早就忘却了那府门外的卫贾来。范雎听到侍卫的话来,就笑对着郑安平道:“既是故人,还得在我相府内一聚啊!”
郑安平回道:“须贾匹夫,虽死不以熄相邦心中怒火!”
范雎听后,回转着身对着侍卫道:“罢了,速去鸣鼓,待我等再看一看须贾的鄙脸!”
在门前等候的须贾如梦中忽闻霹雳,心坎突突乱跳个不停!听闻到相府门内传来着“咚咚……”的鼓声,须贾知趣的跪摆着匍匐进入相门内……
大堂之内,范雎在鸣鼓声中,缓步而出,威风凛凛。须贾跪伏不起,嘴中喃喃有语道:“魏国罪人须贾前来领死!”
范雎见着须贾这番模样,如出一口恶气的仰天大笑!须贾匍匐跪地,不敢抬头相试。范雎下来近距离问道:“须贾,当年你可曾想过我范雎会有今日?”
须贾听后忙的痛哭流涕道:“须贾当年无言,竟不识得相邦能有今日。罪臣该死……”说起这话时,须贾就自己抽打自己的脸颊,声音响透房内!
范雎看着须贾这般做法,才继续道:“不过,若不是当年你的缘故,我也不会抵临秦国,成为秦国的相邦,如此说来,我还得好好谢你!”
须贾听此,脸露哭状道:“是相邦大人学识匪浅……”
范雎挺到须贾的恭维之词,未曾露出半分喜色道:“须贾,你与我之间,其罪有三!当年,汝被齐王数落,嚅嚅无言以对时,我范雎挺身而出,仗义执言,替你解围,你却不念其恩,其一也!
我为你之门客,谢绝齐王留才之美意,随你回魏,你不夸我高风亮节,却又恶语伤我,此其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