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丫头推门进来,看到她还在念叨,默默的把她手里的姜汤碗拿下来,换上一碗热的。
“小姐,您就别念叨了,姜汤我都给您换了四碗了,您倒是喝一口成吗?”收拾了下桌子,又说,“再者说了,昨个要不是渝公子送您回来,大概露宿街头的就是您了。”你……”她气结,一扬脖子喝完了手里的姜汤,翠丫头嘶了一口凉气,“小……小姐……”
“水……凉水……我的妈呀,烫死了!”夏朝歌掀了被子就下床,拿着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
渝潇然将将走进园子,就听到夏朝歌杀猪一样的声音传来,“啊……小翠!怎么还是烫的!”
他朝着那个屋子的方向看了看,不自觉的笑了笑,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毛手毛脚。转身发觉祁玉正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自己,“你干嘛,笑的这么奸诈。”
祁玉只笑不答。
“笑什么笑,忙活一晚上了,走了!”渝潇然摇摇头,不再理会祁玉,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他回房刚刚坐下,正欲翻翻书稍作休息,祁玉推门而入,他抬头看看,又翻了几页书,看他表情凝重,问他,“你怎么了?”
祁玉上前,对着渝潇然耳语几句,不等渝潇然作出发应,门嘎吱一声又开了,两人齐刷刷的朝门那望去,感觉整个人都抽搐了一下,夏朝歌只穿了件里衣站在门口,双手环臂,像个恶霸一样走来,拎开祁玉,居高临下的看着渝潇然:
“神棍,这次被我逮个正着了吧!”
☆、风尘客栈
“神棍,这次被我逮个正着了吧!”只见夏朝歌只穿了件里衣,盯着渝潇然看,他突然有些好笑,不过是没带她去,她便这番模样,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见渝潇然只笑不答,她复又问他,“你们是不是又要出去?”
渝潇然看着她,带着丝丝笑意,点了点头,“你莫不是要跟着去?”
夏朝歌打了个响指,“知我者,神棍也!”继而她立起三指,“你放心,我肯定不添乱,我就是想出去走走!”
“你当真要跟去?”渝潇然抬头也盯着她。
“绝不反悔!”像是同渝潇然杠上,夏朝歌拍拍胸脯,表示自己的决心。
渝潇然起身,拿扇子指着她,“那便带你去!”
祁玉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自己怎么就遇到两个不省心的人,他伸手拽住渝潇然,“主上……这”
“无妨,走吧。”渝潇然一笑,示意祁玉放心。
夏朝歌跟着渝潇然和祁玉穿过街道,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里站定,她抬头看,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诺大的房子,金色牌匾赫然写着,“风尘客栈”四字。虽是在这偏僻的小巷子,夏朝歌却发现这个风尘客栈的客人却络绎不绝,且大多是男人,她有些疑惑,不待她问出口,却闻到阵阵浓郁的胭脂味。
渝潇然拿扇子敲敲她的肩膀,“走啊,进去看看。”她点头,跟着渝潇然便走了进去。
当她踏入这个怪异的风尘客栈之后才蓦然明白为什么渝潇然笑着问她当真要跟着,也突然明白为何自己一身男装的出现在这,更是明白了这“风尘客栈”的含义,看着眼前的胭脂水粉,再看看那些陶醉其中的富家公子,夏朝歌只能感慨,神棍啊神棍,你的口味还真是重的可以。
就在夏朝歌一时愣神的时候,迎面的老鸨丢着手绢踩着小碎步就来了,看了看夏朝歌,又瞧了瞧渝潇然和祁玉,心里顿时就乐了,“三位公子,今儿是来找哪个姑娘啊?”
夏朝歌受不了这浓的要命的胭脂味儿,赶紧拿手挥挥,倒是渝潇然和祁玉,淡定的像个没事人一般,居然还能保持风度的笑,“我们找莺莺姑娘,还烦请为我们引个路。”
老鸨笑笑,“公子可真有眼光,莺莺姑娘可是我们风尘客栈有名的花魁……”
不等老鸨说完,渝潇然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金子,轻轻放进老鸨手里,脸上是雷打不动的笑。夏朝歌眼珠子都要瞪掉了,这出手阔绰的,哪里有半点像会露宿街头的样子。
老鸨咬咬金子,确定是真的金子,乐得合不上嘴,一边挥舞着她那沾满香味儿的手绢,一边招呼三人,还一边冲着楼上喊,“有贵人!莺莺,准备准备接客啊!”
莺莺是有名的美人,她进屋的时候以扇遮面,轻轻作揖,夏朝歌上下打量着她,脑海里只有四个字,浓妆艳抹!再一看人家凹凸有致的身材,低头看看自己,跟平板似的,穿上男装就是个男人,果然摇头自叹不如,悄悄凑近渝潇然耳边,道,“神棍,真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这种调调。”
渝潇然笑笑,却是对莺莺说,“莺莺姑娘,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只当问你几个问题。”
莺莺欠身,轻声细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