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真的和你在一起过?可他明明告诉我那是个玩笑……”虽这么说着,可是眼里已经含了泪。
“你看,他都告诉你了对不对?他说玩笑就是玩笑么?想来他是想告诉你真相,却又不忍伤害你,便只得说是个玩笑吧?”棠棣并没有料到凤离枝会这么说,本来是壮着胆子在气势上压倒她,她识趣就会离开,却没想到翠暖的玩笑顺水推舟让她圆了场。
“你说谎!你说谎!我要亲自去问他!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我要去找他,你明明是说谎!”已经泣不成声的她说着要走,却被棠棣一记手刀砍晕。
等她醒来时,是在马车上,再醒来时,是在清城的客栈,和某个悠闲的人在一块儿。
她大口大口地喝了茶,将茶杯摔得隆隆作响:“你到底要干什么?不对,你到底是谁啊?我跟你有仇吗?我欠你钱?还是我爹娘欠你钱?该不会是我的祖宗欠了你的祖宗的钱吧?你不要告诉我,你吃饱了闲得手痒痒来拿我寻开心……”
“哦?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些闲。”公子银面手指轻抚玉骨扇扇面,笑道,“你可知道真正的公子银面是谁?”
“我哪里知道!”
“可听你的话,你似乎很了解他。”他不等她回答,又问:“你觉得我扮他扮得可像?”
“不像。”
“你看,分明是了解的。”
“哎呀,你真是烦死了!光这一点就能证明你不是公子银面了!他哪有你这么多废话!”
“那你可知,我是谁?”
“我要是知道还会问你么!”
公子银面笑了笑,不再说话。
“你说那个棠棣是怎么想的?翠暖又不喜欢她,还死皮赖脸过来挑拨我和翠暖!女人真是可怕!“
公子银面用一种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凤离枝:“听你的意思,你不是女人?”
“我这么豪爽,算半个女人!”
“那另一半是个男人了?半男不女,你是太监么?”
“你!去死吧!”说着一个茶碗朝公子银面砸过去。他用手稳稳接住,放好,“注意形象,大庭广众的。”
“哼,哼,哼……分明是你不顾形象绑架了我!”
“我绑架了你?我怎么个绑架法?把你带到这里吃饭喝茶就是绑架?分明现在被欺负的是我。”
“吃饭喝茶用得着大老远地从帝都跑到清城么?不对,到底谁欺负谁啊!你真是——”凤离枝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身边的几个彪形大汉已经不许她说话了。大汉将一把又宽又长的剑轰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好好的梨花木桌子裂出一道三指深的璺,凤离枝抽抽嘴角,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了这种角色,正纠结着要不要装晕混过去,就听见大汉的声音传来:“这位子是爷儿几个的,活腻味了是怎么,都滚一边儿去!”
凤离枝这才想起,来这里的时候老板千劝万劝,不要选靠窗户的位子,都已经有主了,可对面悠悠然抚着玉骨扇的奇葩说:“那就要这个位子了。”
于是就坐了下来,于是就被找上门儿了。她使了个眼色给奇葩,还用唇语说了句“你再能耐去啊!”
这似乎激发了奇葩的战斗力,只见他将玉骨扇缓缓展开,上面的图案便显现出来。那是一副画着黑色枯瘦枝干的背景是淡灰山石的图,这其实是画的落雪红梅图。却不见任何红色梅花,只是灰色之中的白色显现出是红梅花的形状,好像隐隐能闻到梅花香。
果不然听见他悠悠道:“怎么,想找死?”
他话刚落,大汉们的刀剑就齐刷刷砍过来的砍过来,刺过来的刺过来。他不动声色,玉骨扇轻轻一挥,扼住一人的咽喉,手指夹住刺来的另一个人的剑的剑身,向后仰头避过挥砍而来的一把大刀,而后以极快的速度用玉骨扇扼断那一人咽喉,将夹在指间的剑身拉过挡住再度砍下来的刀,一挥手剑走偏锋顺道抹了两人脖子,直指面前这个将匕首抵在我喉间的大汉头头儿。
本是四对一的变成了一对一。凤离枝不算,直接忽略。
“放开她。”
“拿命来换。不然,我立刻杀了她!”
“哼!”他将手中的剑扔到地上,面无表情地走向大汉。这是王者绝对的气势与威压,他的每一步都像是死亡的判决。
大汉一时间竟忘了手上的人质,愣在那里被这个人的气场震慑。
他手中玉骨扇收起,梅香骤散,那大汉的脑袋在他手中转了一圈,再无声息。凤离枝看着眼前的场景,朝着窗外大口喘着新鲜空气,太血腥了,太暴力了,这已经超出她年龄的承受能力了!
奇葩慢慢走近她,方才的气场被收敛殆尽。凤离枝转过身,“你,你,别过来,我之前说的是玩笑,你不要当真,你,啊——”她见公子银面的手向自己脑袋伸过来,以为他要杀她,吓得失声尖叫。结果她只感到有只手将她捂着头的手拿开,然后在喉间逗留了片刻。
他是在,看自己有没有受伤?凤离枝惑然抬头看向他。
他银色的面具下看不清任何表情,只是觉得,他的目光里似乎多了些波澜。
“这里的饭菜不好吃,我们去别处。”他说着,轻拂衣袖,滴血未沾。
作者有话要说:
☆、三年雪
路上,凤离枝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大气不敢喘一下,心中惴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