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秋丫娘给鸡添食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怎么少了几只?
进到鸡窝里查看,确定没有,心里‘轰’的一下,肯定是昨晚让人给偷去了,要是被黄赤狼子啥的给糟践了,起码得有点血迹呀!
紧接着听马玉芝在院子里叫骂了起来:“是哪个缺火的杂碎干的……”
秋丫娘探过墙头问道:“是不是小鸡也被偷了?”
马玉芝气恼地回道:“可不是咋的?哪个缺大德地,一只都没给剩下,听你这口气,你家也丢了?”
“啊……”秋丫娘惊讶地拖着长长的尾音,接着说道:“这贼也有点太厌恶了,咋能做的这么绝户?起码得给人留个种吧?”
马玉芝听秋丫娘这么说,疑惑的看向她:“你家那么多,也都被卷包了?”
“没,刚查完,好在只少了仨。”秋丫娘有些庆幸。
马玉芝刚涌起的一丝慰藉立马消失了,沮丧地骂道:“天杀的,还没等出正月呢!就开始作孽了,也不怕遭报应!”
两个人说着话,端着簸箕出来倒灰的忠厚媳妇凑了过来,酸酸的说道:“你俩还真对撇子,一大早起来不抓紧做饭,先近面一会儿。”
说完才察觉气氛不对劲,扫视了二人一眼问道:“出啥事了吗?”
秋丫娘指了指马玉芝家的鸡窝:“让人给包圆了,这不正闹心呢……”
忠厚媳妇没等秋丫娘说完,回身往自家院里跑去,片刻之后返回来,嘴里吵吵着:“谢天谢地!我家的一只没少。”
然后‘吸溜’着口水到马玉芝家鸡窝里探头又查看了一下说道:“还真是,连根鸡毛都没剩。”
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关心和惋惜,只是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如秋丫娘所说的那样惨。
接着又絮叨上了:“这下省心了,少了一宗活,也甭一天老盯着鸡屁股了,我家的鸡,丢了才叫可惜,各个都连蛋,去年下了有好几百个,自个吃的不算,还卖了百八十块钱。”
马玉芝瞥了她一眼抢白道:“你家人缘好,连贼都绕着走。”
“我这不也是想宽你的心嘛!丢就丢了,这会儿说不定都变成大粪了呢!”
马玉芝更没好气了,回怼道:“有你这样劝人的吗?分明是在添堵,人家都在啃窝窝头,你在旁边吃肉还吧唧嘴。”
这时屋里睡觉的人也已经被惊动了,王林昨晚偷懒,没去学校打更,他有点不死心,又到鸡窝看了一眼,然后才悻悻地说道:
“真是天火燎卵子——该着。昨天我还显摆家里有带毛的呢!打脸来的可真快,宿都没让过。知道这样,不如听我的,过年多杀一只了!这下可好,自个没捞着吃,给人家赶嘴了。”
马玉芝正有一肚子火没处发,立马朝王林撒气:“知道尿炕就睡筛子了,就你这张破嘴,人家男人都是跌伤膏药,你可倒好,专门给我插刀子。”
秋丫爹可惜的直跺脚:“唉!白瞎了那只三年的大公鸡,足足有七八斤重了。”
秋丫娘自我安慰:“就当给小鬼打牙祭了,反正昨个是上元节,按理也应该上供。”
秋丫‘哼’了一声:“肯定是王志杰干的。”
娟子也附和道:“跑不了他。”
这也是在学校形成的一种惯性,通常谁丢了东西,首先怀疑王志杰,他身上早就被扣上‘贼’戳了。
秋丫娘赶紧制止:“别瞎说,捉贼捉赃,没根没据的话可不敢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