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甄宝阁之后盗走至宝之后,想从后门溜出去,被夜起练功的少爷发现,少爷见她行迹可疑,便上前盘问,不想这妖女趁少爷不备,一剑刺穿了少爷的胸膛,小的我这伤也是当晚被这妖女所伤,小的本想喊人,可这妖女武功高强,直接将小的打晕了,醒来后发现少爷已经没了!呜呜呜,少爷啊,你死的好惨……”
何虹玉眉头一紧,推开小四攥着她衣袍的手,神色凝重地看向云翎:“姑娘,你有什么话要说?”
云翎也没答话,冲着阿四古怪一笑,心想这事如果叫颜葵讲出来,便一定是一出好段子,段名便叫“受害者无辜背黑锅,作孽者恶人先告状”了!
一旁何胜愤恨道:“妖女!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讲的,妹妹,快将她拿下!”
“证据确凿?仅凭一人之词就算证据确凿?”云翎迎上何虹玉的目光,慢悠悠走到小四面前,问:“小四,按照你的逻辑,昨晚上我是先偷宝再杀人的。那么我们现在就一桩桩说清楚。你说我偷了你们的至宝?证据呢?或者证人呢?”
小四畏惧地看了云翎一眼,身子缩了缩,将阿奇推出去。阿奇走到何虹玉脚下,低头道:“是小的看见这位姑娘潜进了甄宝阁。”
何虹玉将他扶了起来,温声道:“你不用怕,将你那天看到的慢慢道来。”
“是。”阿奇接着说:“小的是栖霞里的打更人,每晚负责打更夜巡,昨夜里小人夜巡时,便见这位姑娘躲在无人角落,偷偷摸摸靠近了甄宝阁。”
何虹玉还没出声,云翎便笑出来,看着阿奇道:“这位小哥,你眼力真好,黑灯瞎火的夜里,你一眼便瞧出来是我了,敢问你从未见过我,怎么就能认定那人就是我呢?”
阿奇想了想,红着脸道:“我见过姑娘的,那日掌门寿诞,我负责送酒至大堂,路过大堂时不小心将酒撒了出来,泼到姑娘身上,我当时还跟姑娘道歉了的。”
云翎颔首道:“如此说来,你既然见过了我,所以便能肯定那晚盗宝的人就是我咯?”
阿奇点点头。
云翎又问:“你既亲眼见过我昨夜盗宝,还看清了我的相貌,必然还记得当时我穿的什么色的衣裳咯?”
阿奇愣了愣,好半天才回:“穿的就是这身水红衣服。”
云翎意味深长地向颜惜看去,“那日我被这小哥泼了身酒,多亏颜少主送了我一身衣裳,不然仓促下我还没有合适的衣服换洗呢!”
颜惜放下手中杯盏,弯唇笑起来,“好衣赠美人,那罗兰紫的团花锦缎配云世妹再合适不过,对了,那衣裙世妹昨日还穿得好好的,怎么今儿又换了,可是不喜欢么?若是不喜欢,尽管让颜葵给你换成其它的。”
颜葵附和道:“对,小姐喜欢什么花色什么布料什么做工,尽可跟我交代,我一定帮小姐选一套心仪的来。”
云翎还没来得及答,立在一旁的阿奇突然插了嘴,“掌门,我刚说错了,不是水红色,昨晚上这姑娘是紫色衣裳。”
云翎笑着看向阿奇,“究竟是紫色还是水红色?小哥,你可想清楚了。”
阿奇道:“是紫色没错。”
云翎点头:“小哥好记性,那请问你昨晚见到我靠近甄宝阁是什么时候?既看到为何不喊左右将我这窃贼拿下呢?”
何胜在旁冷声道:“你这妖女扯东扯西,到底是何居心!”
云翎冷冷瞥过何胜,“你既有拿下我的把握,说明掌握了足够的铁证,既然如此,又何必连几句话都不让我说清楚?难道是证据不足导致心虚,急于将我灭口么?”
何胜脸色一僵,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只得愤愤道:“好,我便容你再撒泼一时,你要死个明白,我大仁大义便成全了又如何!”头一扭看向阿奇:“阿奇,你昨晚是什么时辰见到她的?讲!”
阿奇垂下头朝跪着的小四看去,小四偷瞪他一眼。阿奇捏着衣角搓了半天,支吾道:“那会我以为姑娘只是刚巧路过甄宝阁,想着姑娘又是来祝寿的宾客,就没有喊人前去查问。那个时间大概是,大概是……戌时。”
话刚说完何胜哼了哼,而一旁何虹玉脸色微微一变。
☆、第二十五话 激烈敌对
话刚说完何胜哼了哼,而一旁何虹玉脸色微微一变。
云翎也注意到何掌门的变化,却只是笑笑,继续问向阿奇:“你确定是戌时?”
阿奇点头:“是……是戌时。”
云翎看向何虹玉,话音轻快的转了个话题:“何掌门,说起来我还没跟您道谢呢,昨夜戌时您邀请颜少主与我一道前去您的兰芳阁品茶,那香茗的滋味真是入口醇厚久久难忘,害我捧着那好茶一直赖到亥时才舍得走,哦,对了,您当时还说我衣裙的藕荷色很是特别呢。”
阿奇的脸色顿时一白,而何胜也是瞪大眼,半晌反应过来,冲何虹玉道:“妹妹,她说的不是实话吧!她信口雌黄的,你莫要被她骗了!”
何虹玉沉吟片刻,极轻地点头,“萧姑娘昨夜戌时确实是穿着藕荷色的衣裙与我一道品茶。”云翎在外一贯随母姓自称萧翎。
阿奇登时面若死灰,何胜亦是目睁口呆。
云翎微微一笑,跨步到阿奇面前:“哪里有什么紫色衣裙?哪里有什么戌时偷宝?我无非跟颜少主随口几句,你便自乱阵脚漏洞百出!”顿了顿,突然倾身逼近阿奇,眼神一厉高声质问:“我且问你,你当着掌门师尊,当着栖霞诸人,捏造事实颠倒是非,对一个素未平生的女子恶意诬陷,你到底是何居心?!”
阿奇迎上云翎刀锋一样的目光,打着哆嗦大汗淋漓不止,片刻后他噗通一声跪下来,揪着何虹玉的衣角,连连求饶道:“掌门饶我!掌门饶我!我是被被……”话还没说完,两眼一翻,居然吓晕了过去。
云翎苦恼地扶额,暗想栖霞的门人真是胆小,轻轻一唬便会发晕,也不知是做戏还是真。
何虹玉扫了一眼晕过去的阿奇,脸色阴沉,下颚一扬,几个随从弟子便将阿奇拖了下去。阿奇个子本就矮小,那些弟子常年习武都是孔武有力之辈,随手一拎之下,阿奇的身子便摆了几摆,这一摆不要紧,便见阿奇袖袋里滚出几锭黄灿灿的大金锭,阳光照下来,明晃晃甚是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