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因果,有因才有果。你当年出事,难道不是因为你此前种种所为让人记恨在心,不愿一朝得势变本加厉的缘故?纵然不是那个契机,亦会另外的契机。你害人时就应该想到,冤冤相报何时了,或者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你所有的不幸者是你自己种的因,怨不得旁人半分。”
众人附和,皆说是沈若檀自己咎由自取。
沈寅在燕迟的目光中咽下所有的苦涩,神情无比晦涩。
燕迟看着他,难免唏嘘。
至此书里的剧情应该全崩了。
第62章
人证物证俱全,沈若檀当夜就被下了大牢。
与此同时,二皇子正跪在皇帝的宫殿前。
夜风萧萧,富贵如烟。
身为皇子可以纳妾无数,可以纵享富贵。若是行事荒唐生活奢靡也不鲜见。倘若有一颗上进争储之心,这些皆是诟病。
皇帝对于二皇子养外室的事最多不过是训斥一顿,勒令反醒而已,但经此一事二皇子已不在储君的人选之列。二皇子长跪不起,正是因为不甘就此退出夺嫡的舞台。
皇权争夺何等残酷,落败了就是落败了,是君是臣便有了分晓。
大皇子被立为太子之日,正是沈若檀定罪之人。朝内朝外谈论的都是太子册封一事,没有几人关注她被押解出京流放。
沈寅多方打点,甚至求到霍府门前。
霍继光对他颇多欣赏,也欲提携其为得力干将,但是沈若檀谋害的是燕迟,等同于得罪的是宁凤举。纵然霍继光再有爱才之心,也不可能出手相助,唯有劝他大局为重恩怨分明。
所有人都可以指责沈若檀,唯独沈寅不可以。沈寅知道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哪怕是错的,哪怕害了人,却实实在在是为他铺路。
京外的送别亭,大多数出京的官差都会在此落一落脚。
沈若檀戴着枷锁,身上穿的还是那日的衣服,从形迹上看未受过任何的刑罚。除去气色略显憔悴之外,发髻和过去一样梳得十分仔细光洁。
官差们吃吃喝喝时,她一脸麻木。
沈寅看着她,眼神悲痛中又有一丝纠结。他牵着一匹枣红骏马,马上驮着一些行囊,一看就是准备远行。
她也看到了沈寅,姐弟二人相顾无言。
“去哪?”她问。
沈寅没有回答,望向远方。
只是这一个眼神,沈若檀就知道他的计划,当下脸色一变,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
“你要跟着我?”
沈寅还是不说话。
这确实是他的打算,以前是姐姐护着他,现在换成他护着姐姐。哪怕让他放弃所有,他也不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