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魏萍转身甩上了手术室的门。
“池。。。。。。”衣果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手臂,她抿着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定不会有事的。池。”
海驰澈望着衣果,最后点了点头。
呼啸的海风在干枯的椰林里盘旋,最后,像野兽冲出牢笼一样,卷动着冲出去。
窗户的玻璃被细细的尘埃蒙上一层灰,清洁工人穿着厚重的橘黄色清洁服,踩在似乎下一秒就要坠下的吊机,摇摇晃晃的在寒风里勉强擦拭面前写字楼的窗户。
“海言,再去检查一下爸留下来的遗嘱,看看是否还有纰漏。”
“好,我知道了。”
衣果一愣,微微抬起头,海语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西装,他像一个出门来游玩的死神,冷冰冰的站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漆黑的眼眸像一座无底大洞,嗖嗖的往外冒着凉风,衣果忍不住微微打颤,“池。。。”衣果似乎觉察出来,打颤的不禁是她,还有身边的海驰澈。
“你还有没有良心?”
海语抬起眸,面不改色的望着海驰澈,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着邻家三岁半的小孩儿在抠墙角。怎么说呢,那个眼神,又讽刺,又怜悯。
“他不仅是我爸!他妈的也是你爸!”
海驰澈发狂的扑过去,他的手,紧紧攥着海语的西装领口。
“爸还没死呢,你现在就开始研究他的遗嘱,你还。。。。。。”
海语冷漠的垂眸,望着自己胸口的海驰澈,他的眼睛明显有一丝疑惑,“三池,你想说什么?”
海驰澈吸了口气,他宽阔的胸膛猛地扩大一圈。
“好了,池。”衣果伸出手,用力的把海驰澈拽了过来。
“其实你也不用装。”站在一旁很久的王丽英随手把手里的星巴克咖啡纸杯,扔在一旁的白色塑料椅子上,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海驰澈,冷笑:“你不过就是不服气,你爸没有把这个医院的股份传给你,而传给海语。”
“你什么意思?”海驰澈皱起眉,瞪着王丽英。
王丽英勾起唇笑了笑:“字面意思。”
海语终于正眼瞄着王丽英:“你不是也不服气?你得到的,还没有我那个狐狸精妈咪得到的三分之一多,按照你每个月的花销,嗯,也就够你买几个爱马仕的包包。我劝你有时间在这里说风凉话,倒不如好好研究研究,你从哪个乡屯儿里淘来的生孩子偏方强。”
“你偷看我的笔记本?”王丽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乍起来,横眉冷对海语那张处变不惊的脸。
海语特别诚恳的表情对着她勾勾唇:“抱歉,我真的那个没有兴趣,还不是你自己把那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摇大摆放在我的书房里,摆明了给我看。也是,说不定你多给我爸下一个崽儿,还能多得一点股权。”
“你。。。。。。”王丽英涨红了脸,她托了托脑袋上跟羊屁股一样的蓬松卷发,冷哼一声,别过头。
衣果有些发愣,扭头看了看海驰澈。
他湿漉漉的悲伤眸子,正直直的望着手术室的门,他攥着自己手腕的大手,越攥越紧,衣果吃痛的咬住下唇,微微的皱起眉。
0。2
“喂?”
“嗯,小若,是我。”
“。。。。。。衣果?”
“啊。”
苏若攥紧被子的一角:“你啊什么啊?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干嘛去了?”
衣果一愣,垂眉:“小若,你和季桐。。。。。。”
“季桐?”
提起季桐,这次换苏若微愣:“他。。。。你说那个报道啊?”
衣果点了点头,但转眼想起自己在打电话,点头她也看不见,于是‘嗯’了一声。
伤痕累累的两具尸体躺在弄堂口,午后的冬日阳光凉薄的照在上面,这样一张照片放大在液晶的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里,配着同样夸张放大的新宋体的简体字。屏幕的角落还明摆着季桐棱角分明又英气勃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