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给出我意料中的回答:“我不知道。”她坦然面对我们灼灼的目光,说:“申央的下落,我怎么会知道?”
我咬碎银牙:“珞苓,你杀死两位长老,如今又拐走了我的哥哥,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揶揄地笑:“我为什么必须知道?就因为申央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就因为你是个独断专行、一意孤行的人?就因为凶手逍遥法外,我就必须是那个顶罪的人吗?”说罢,她的眼睛斜斜看向岩枯的方向。
岩枯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慢慢向珞苓的方向走去,珞苓向后退一步,伸出手来做出警告:“不要靠近我!”
岩枯又走一步:“珞苓小姐的意思是,凶手是我吗?”
珞苓边后退边冷笑:“谁知道呢?是你,或者是璃姜,这恐怕只有凶手自己知道。”随后她将怜悯的目光投向我:“被自己身边的人蒙在鼓里,还将好人认作敌人,宛习,你真是可悲。”
我知道我当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已经不知道作何表示了,我就是想知道我的申央,我的哥哥,他在哪里。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我不想知道。谁是谁非,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岩枯看向我:“宛习,不怕。”
“我不怕!”我歇斯底里地向他喊着:“我不怕我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担心申央……是的……我很怕……很怕……”我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掉落下来,那么不争气地流了泪。
珞苓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是的,这样看起来,我的确太无能了。我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别说保护自己的人,连自己被人揉捏都毫无反抗之力。我的泪水凝结,一字一顿说出那句话:“珞苓,如果你交出我的哥哥,我就杀了你!”一字一字,冷如冰刀,带着决然的味道。
珞苓的神色黯然下来:“你终究还是不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时,我看到岩枯出其不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那么狠,那么准,完全不像伤重只能躺在轮椅上的模样。珞苓在他的手里挣扎,最终像一朵枯败的花,枯萎在他的臂弯里。
我瞠目结舌,“你……你……我们还没有问出申央的下落呢……”
岩枯鄙视我一眼:“傻子,你觉得她会告诉你吗?还不如把她解决掉。”
我一时内心复杂,珞苓似乎很怕他的样子,我问:“你怎么做到的?珞苓那么厉害,而你又有伤……”我的话刚问完,他立刻就虚脱地倒下了,他伸出一只手等着我拉起他,而我还在好奇中。我问:“你怎么了?”
“刚刚那一击差点用了我全身的力量,快过来拉我一把,我身上还压着一个死人呢!”
我的手刚刚把他拉离地面,一听到“死人”两个字,手立刻弹回去,他又华丽丽地和地面接吻了。我真是造孽啊。我惊呆地问:“她死了?”
他沉吟着:“目前看来,是死了。”
“……”
“据我所知,她这一族的人不会死去,在达到一定条件时会复活。”
我现在突然发现自己的接受能力很强,我居然只是木然地点点头,再也没有一惊一乍了。我冷静地问:“她看起来很怕你。”
岩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足有鹅蛋大小的圆润的珠子,发出温润的光。他说:“这个东西是由多个藏冰石融合成的,虽然不足以杀死她,但是削弱她的力量还是小菜一碟。”
我会意地点点头。没想到他还有预留的一手。看着珞苓的尸体我心里直发毛,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等岩枯说话,在一边一直震惊得没有说话像个木桩一样的大叔终于缓过神来:“杀人了!大姐,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劫匪都没有杀死过一个人!”
我忽略他的惨嚎,真是个没有胆色的劫匪,我又问一遍:“岩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岩枯刚要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应运而生:“岩枯,她要怎么办?埋掉吗?我真怕她突然诈尸了!”
岩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办法,最后说,“还是留着吧,我总要看到她的尸体腐烂才能安心。”
我心里一阵恶寒,这个岩枯,真是够恶趣味的。
我又问:“你说她会不会有同伙?她的同伙回来救她吗?”
大叔适时插嘴:“这是必须的啊!”
我和岩枯同时恶向胆边生,递给他一个“再敢说一句话老子灭了你”的表情,大叔悻悻闭了嘴。我自暴自弃地坐在地上抹眼泪:“哥哥不见了,又杀死了这样不让人省心的人,活着不让人安稳,死了也不让人踏实!还要有人守在尸体身边,像守灵一样……”我哭得愈发伤心。
岩枯甚是无奈地摇摇头:“算了,宛习,别哭了。你到另一间房住,今夜我来守着珞苓的尸体。”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不仅仅是今夜,今后的每一夜都是他来守的。岩枯就像是珞苓的狱友,陪她同吃同住。岩枯曾提过换人把守什么的,我坚决反对,这里只有你最强大,换成别人,如果珞苓复活跑掉了怎么办?我的理由合情合理,他没法反驳。
本来以为离开了那个稻草房,我能住进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