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说要分手,和他分手?「我不同意。」他说,脑袋逐渐能够思考。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刚才那一切只是个误会,就像之前那一次一样,就只是普通朋友一起吃顿饭——」
「你喜欢她吧?」她忽然开口说,打断他的狡辩。
「我——」
「你不必否认。」她摇头再次打断他。「如果你不喜欢她,在经过上一次的事之后,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一定会避嫌。你没有避不是不想避,而是情不自禁、身不由己,因为你被她所吸引,因为你喜欢她,这就是答案。」
「我……」宣丞赫发现自己有些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话竟然让他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因为你被她所吸引,因为你喜欢她,这就是答案。
「我放你自由,你不需再为过去承诺的负责而强迫自己留在我身边,我们分手吧。」她轻轻柔柔的说。
「我没有强迫自己。」他看着她涩声道。
她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唇瓣,然后起身道:「放在你家的东西,我星期六会来搬走,你若不想看到我可以出门去。搬完后,我会把备用钥匙放在信箱里,还给你。」
听着她冷静的言语,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平静模样,他终于忍不住的冲口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这么绝情,说分手就马上能分手?」
冷漠?绝情?舒怡感觉自己因受伤而鲜血淋漓的心, 好像在瞬间又被人狠狠地补了两刀。
「也许我天生就是这么一个冷漠绝情的女人,恭喜你能离开我,重获自由与新生。」
她冷静地说完,然后安静地越过他,离去。
星期六,宣丞赫整天都待在父母家,没有回家。
分手那天之后,舒怡连续两天都没去公司上班,听说是家里有事才请假的,真假无人知道,他这个已经分手的「前男友」自然也不可能会知道。他有点担心她……
不,其实说实话是很担心,担心到那两天都食不知味,心绪不宁,无心工作,但也因此对她的怒与怨亦随之愈来愈盛。
对她而言,他到底算什么?这三天,他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然后愈想愈气,气到几乎无法自已。
虽然他们交往是因为他夺了她的贞操,他想负责才开始的,但是在这交往的半年多里,他始终都将她视为未婚妻,并以结婚为目标与她携手前进。但是结果呢?
她竟因为一个误会,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松开他的手,和他提出分手,这算什么?
她指控说他被江静绢吸引,喜欢上江静绢,姑且不论这事的真假,身为他的女朋友和未婚妻,她难道就不能为了挽回他,挽回他们的感情稍微努力一下吗?二话不说就向提出分手,接着又躲得不见踪影,让他连想与她见上一面好好的谈一谈的机会都找不着,这到底算什么啊?
不想再见到他是吗?那就如她所愿吧!所以星期六一早醒来之后,他就跑回父母家,一待就是一整天。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赌气,但是他真的是太生气了,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星期六一整天他都在胡思乱想,想她去搬东西见不着他一定会觉得失望吧?活该,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她尝一尝想见却又见不得的滋味。
想,她见他不在家,八成会故意丢三落四的把一些东西遗忘在他家里没带走,之后再借故再度光临他家吧?她这些小心机早就被他摸透了,她却始终不知不觉,实在是有点傻。
想,又或者她可能会直接打电话给他,借口要他确认她没有从他家里多带走不属于她的东西,要他回去监督盘查之类的好见他一面,所以他一直在等她的电话,一直等,一直等,结果她始终都没打电话来,让他一整个气上加气。
晚上九点半,在母亲开口问他今晚要不要住家里时,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的向爸妈告辞,匆匆赶回家去。
大门一打开,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整个房子安静、冰冷而孤寂,让他如入冰窖,突然冷得彻骨。
小黄和小灰都被她带走了,否则平常它们总会在他开门的第一时间跑过来向他撒娇。
鞋柜里原有几双她的鞋子,如今那些位置只剩下一片空荡荡。
电视柜上原有几盆绿色小盆栽不见了,沙发上她看电视时必备的毛毯和抱枕也不见了,经常堆在茶几桌上或桌下的时尚杂志被清空了,一本都没有留下。
她惯用的保温杯和马克杯也被带走了,还有一组情侣咖啡杯,只剩属于他的那一个孤伶伶的放在杯架上。
厨房变好冷清,许多因她而出现的厨具、调味罐甚至是碗盘餐具,全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冰箱里的东西她都没有放过,留下的全是他平常会碰触、会料理的食材。
浴室里属于她的盥洗用品一件不留,卧室里的梳妆台再也看不到任何一瓶属于她的保养品或化妆品,衣橱里更找不到任何一件属于她的衣物,就连昨晚他还使用的天使之心床被组,都可能因为那是她所买、所喜欢的而被她带走了,换成以前他常用的无印良品风条纹床被组。
仔细的搜索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他才心慌意乱的发现她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来,将自己从他的屋子抹去,抹得一干二净,不留一丝痕迹……
【第六章】
星期一一整天,宣丞赫的脸色都超级难看,原因无他,只因为看见多日不见的舒怡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公司上班,窄裙又短又紧,上衣深V领口遮不住美胸线条,还有一脸像是要上电视通告的精致妆容,真是让他愈看愈火。
他还以为分手之后她会因伤心难过而憔悴,结果她却艳光四射、笑容满面,丝毫难过的迹象都看不出来,令他莫名的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