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不悦的兰福晋不好斥喝她无礼,一张脸僵着不开口,思索着用什么借口才能请走这尊瘟神。
这时被众人推进大厅的管事乌哈一脸惶恐万分,急中生智地解决了她的烦恼。
“启禀福晋,府里的空房全在进行大扫除,里面堆满杂物脏乱得很,恐怕不适宜留客。”快过年了。
好,干得好,加薪饷。“丫头呀!你也听到管事的话了,不是我不留你,而是年节快到了,府里正在大整修,无法招呼你。”
“你……你们……”和滟气得牙痒痒的,明知是推却之语却难以反驳。
“乌哈,你代我送送滟儿,一定要护送她上马车可别失了礼数。”意思是别让她折了回来。
“是的,福晋,属下绝不敢怠慢了和小姐。”乐于从命。
不敢表现出太愉悦的乌哈做出送客的姿态,恭立在一旁等着娇客出门,两眼平视着自己的鞋面,看似卑微的弯腰曲膝。
不甘心受此对待的和滟带着一肚子怒气离去,誓言要找到靖羿为止,否则她绝不放手,日日上门来“打扰”。
“你这孩子有门不走尽爬屋梁,就不怕雪滑摔了下来。”
兰福晋的叹息刚落,梁上一道人影翩然而下,卓尔不群,丰采俊雅的走上前,双掌一抱打了个揖,先行请安而后请罪。
“孩儿让额娘为难了。”幸好他晚到一步,否则铁定脱不了身。
“知道额娘难做人还天天往外跑,非要折腾我—身老骨头。”和他阿玛一个样,尽会说场面话。
“额娘的苦处孩儿全知情,可是你不会想与和府结亲家吧?”他不跑成吗?
眉头一皱,她想来就头痛。“想或不想我能做主吗?那丫头是缠定你了,你要再不想办法化解,额娘也帮不了你。”
用尽了方法仍阻止不了她—次又一次的造访,即使关起门来不见客她依然态度强硬地命卫士敲门,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她真怕了她的决心,下一回再上门时恐怕就不好打发了,她总不能老拿除旧布新来搪塞。
“额娘再帮孩儿挡一阵子吧!等孩儿将新妇迎进门,她自然会打消念头。”以她的个性不可能与人共夫,何况只能当小。
“新妇?!”他要成亲了?
听到儿子放出的喜讯,愁眉不展的兰福晋并无任何喜色,反而忧心忡忡,一脸落寞。
“额娘不高兴孩儿要娶亲吗?”怎么郁郁寡欢让人担心?
她摇着头苦笑。“是哪家的格格呀?”
以他的身份来说,当配皇室宗女。
“她不是皇家的娇娇女,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千金。”真要娶格格何必等到现在。
“胡闹,你是什么身份,怎能和一名百姓往来,该不会是前些日子和你同游的姑娘吧?”肯定不是好人家的小姐才会无视礼法。
先人为主的观念已让兰福晋排斥未谋面的邵铭心,心里当她是不正经的姑娘,大刺刺与男子同进同出招人非议。
受汉化的影响,成了亲的满人妇女以三从四德为准则,奉行女诫,相夫教子的忍下委屈以夫为天。
年轻时狂放过一阵子的兰福晋也不例外,她汉化的程度甚至更胜于一般人,完全忘了她曾策马狂奔的豪气,以及与恋人对日当歌的情长意绵,其实往日行径较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谁多话?靖羿不快的瞪视一旁的哈尔努赤。“心儿的父亲乃京城名医邵怀远,娘亲更是为人所乐道的活菩萨,额娘不该以偏概全的全然抹煞。”
“这是你对额娘说话的口气吗?门当户对是必然的事,再有名望的大夫也是出自百姓家,与我们的门户不相当。”起码得是八旗子弟之后。
“再怎么不相当也胜过和坤的女儿,难道额娘短视得要让和滟进门?”他第一个不答应。
如果硬把和滟塞给他,他宁可自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