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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1页)

凤娣道:“我是想买夏家的铺子。”贾青点点头:“你是想让师傅出面。”凤娣笑道:“本不想劳动师傅,可那夏家放出话来,宁可付之一炬也不卖给余家,想咱们冀州府,能出头的也只有师傅了,您出头夏家不会疑心。”

贾青略沉吟道:“不如再等等,贾家出了事儿,那铺子也没人买,再等等或许价更低些。”

凤娣道:“师傅,银子我今儿都带来了。”

贾青摇摇头:“你倒是心善,忘了夏守财干的那些事儿了。”

凤娣道:“人都死了,还计较这些显得小家子气,再说,三千两银子已经很低了,咱也捡了大便宜。”

贾青叹口气道:“行,行,便宜,师傅帮你跑一趟。”

凤娣回来的时候,手里捏着夏家八个铺子跟宅子的房地契,心里忽然有种*丝变土豪的感觉,这要是在现代,有这么多商铺躺着吃八辈子都够了,还穷折腾什么啊。

正想着,忽听牛黄道:“大公子,咱家的庆福堂。”庆福堂?凤娣一愣,急忙道:“住轿,住轿。”

凤娣从轿子上下来,抬头看了看,这个自己使尽了手段才保住的庆福堂,跟余府上头的牌匾不一样,这块招牌才是余家的根儿,说实话,跟凤娣想象中不大一样,不够大,不够气派,被雪盖住,不仔细看都认不出。

凤娣往前走了一步,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不是牛黄赶上来扶着她,凤娣险些栽地上,却听牛黄道:“公,公子,有,有死人……”

凤娣头皮都炸了,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把余家的人命官司了了,这怎么又蹦出个死人来,凤娣忙转身看过去,只见层层雪下露出黑色的衣裳角,凤娣还是头一次看见冻死的,犹豫半天都没敢仔细看。

还是牛黄扒拉开雪,把那人翻过来探了探鼻息:“公子,还有气儿。”

牛黄一说有气,凤娣先是松了口气,继而想到,今儿可是大年初一,又是这么冰天雪地的,就算是那些要饭的叫花子,都知道寻个背风避雪的地儿猫着,这人怎么会跑到庆福堂门前来了,莫非是歹徒。

想到此,忙看过去,牛黄已经把上头的雪都扒拉开了,看清了他的穿着像江湖人,也看清了衣服上凝结的血渍。

凤娣心里咯噔一下,即使不是个古代人,凤娣也知道江湖人才最是麻烦,若是平常人大不了报官,交给衙门处置,可江湖人,你不知道他什么来路,若是报官,说不准就引来灭门之祸。

可救人,又怕是什么江洋大盗,邱思道那老贼可恨不能拿捏住余家的短儿呢,想着,抬头看了看庆福堂,忽有了主意:“牛黄,你回府把铺子的钥匙拿来,要快……”

第27章

轿夫把人抬进庆福堂;就让凤娣打发回去了;一个是,她不想惹人耳目,余家的轿子停在外头,太扎眼,虽说今儿是大年初一,街上没什么人;可不定一会儿过来一个两个的,传出去说不准就是祸事。

二一个;她不想过多的人知道这人的底细;怕一会儿救过来;这人说些什么;这人一多嘴就杂;难保不说出去,故此只留下了牛黄。

人抬到后头伙计的住处,牛黄利落的把那人身上的湿衣裳扒了下来,凤娣忙背过身去,却听牛黄呀了一声,又忙转了回来。

牛黄寻了床棉被把人层层裹住,只露出脑袋,脸上围了黑巾,给牛黄扯了下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不能说帅,但很有个性,尤其脸上从额角斜斜下来的刀疤,令他看上去颇狠辣,就是他现在昏死着也一样,这人可不像个善茬儿,难道真是什么江洋大盗。

可事到如今,不管他是什么人,也来不及了,人都弄了进来,只能救,希望他是个好人吧,怎么说也是一条命。

凤娣让牛黄点了炭盆子,寻出过药锅子来,本说让牛黄熬姜汤,却见牛黄从怀里拿出个药包打开,把里头暗黄色的粉末倒进药锅里。

凤娣好奇的问了句:“这是什么,不是应该熬姜汤吗?”

牛黄道:“这人若是冻的时候短,着了寒,灌下姜汤发发寒气,或能缓过来,可这人都冻一宿了,没冻死都亏底子好命大,更何况还受了伤,姜汤怕不顶用,按理说,这个时候中气最虚,宜用独参汤,咱家的人参可都是好参,用在他身上有些糟蹋,再说,独参汤最重火候,需两刻钟功夫才得发出药效,如今也等不得,这是大管家给奴才的,咱家的独参粉,是参须捣碎了磨成粉,虽比不得整参,若救人却快。”

说着话吧那药锅子里滚了的参汤端下来,拿到外头雪里略凉了凉,盛了一碗,跟凤娣两个人合力灌了进去。

凤娣问牛黄:“刚可看了,究竟伤在哪里?”

牛黄叹口气道:“这人命真大,正当胸挨了一刀,还能挺到这会儿,若不是个练家子,早死透了。”

凤娣忙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他上药包扎。”

牛黄挠挠头:“那,大公子您得帮奴才扶着他,要不奴才没法儿下手。”

凤娣愣了一下,忽觉自己穿到古代来也变得矫情了,都快忘了自己是个现代人,什么没见过,至于还回避吗。

想到此,把人扶了起来,可这人身材魁梧,又是个成年男子,凤娣这点儿力气哪里扶得住,试了几次不成,索性道:“牛黄,你过来抱着他,我给他包扎。”

牛黄把手里的棉布伤药放下,过去把人扶起来靠在身上,凤娣看了刀疤男几秒,伸手把他身上的棉被拉开,刚拉开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想是屋里暖和,缓了过来,那僵住的血渍融成血水渗出来,都快把棉被浸透了,就像牛黄说的,当胸一刀,深可见骨,肉都翻了起来,刚才穿着黑衣裳还不显,这会儿看上去触目惊心。

凤娣没想到伤的这么重,这么重而深的伤口,应该需要缝合的吧,直接糊上药恐怕不行,自己现代的时候,胳膊给玻璃划了口子还缝了六针呢,可自己也不是医生,哪会这个。

她看了眼牛黄:“你会不会缝伤口?”

牛黄愕然:“缝,缝伤口,不,不会,奴才连,连针都没拿过。”

凤娣心说,要不自己上得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吗,至少她会缝衣裳,某种角度上说,缝衣裳跟缝伤口没什么太大区别,想到此开口:“你把他放平,去准备针线,酒,剪刀,快点儿。”

牛黄应了一声,急忙把人放平,好在他原来就是这个铺子的伙计,虽给府衙贴了封条,除了柜上的银子跟一些贵重药材没了,其他的都在,药酒也是现成的,针线,也找了来,并且按着凤娣说的,把棉布撕开揉成小团,泡在盛药酒的大碗里。

一切准备好了,凤娣的手却抖的更厉害了,这么专业的技术活儿,她真是头一回干,闭上眼,脑子里略回忆了一下,当初医生缝自己胳膊时候的手法,睁开,看了眼牛黄吩咐:“按住他的肩膀,用力,不能让他动,一下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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