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完全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
她伸手捏了捏姚秀的胳膊,笑道:“无事的,舅母,只是定亲,又不是成亲,我开年就要去美国,不过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了,他哪里能束缚到我的性子,手长莫及啊。而且”
她又好笑道,“三爷他是什么样的性子,你和他那样的接触,哪里会真的了解到,闷不闷的,可真不好说。”
姚秀狐疑的看了看阿暖,这话说的,不会才没几天感情就有转变吧?
阿暖对上姚秀狐疑的眼神,嘴角弯了弯,道,“舅母,大舅的性子从小就沉稳古板得很,在外人看来,才是真的闷得很,陈家又是很传统的人家,那舅母你嫁给舅舅,会不会觉得闷?”
原本挺正常的问话,可偏偏阿暖眼睛弯弯的,笑得格外富含深意。
姚秀:
她终于忍不住回掐了掐阿暖,道:“我和你舅舅,那能一样吗?我跟你舅舅定亲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样儿了,可你跟廖三爷-你是知道他什么样吗?你们见过的次数我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阿暖伸手就抱住姚秀,笑道:“好,舅母,我知道了,等今儿之后我就去试试-反正走礼还要一段时间,他要是闷着我了,就把礼拖着-拖到我去美国了就不了了之了可好?-不过,那舅母你教教我,我要怎样儿去试才知道他闷不闷啊?”
姚秀搂着阿暖,脑中闪过廖三那张冰块脸,再看看此时想小猫一样蜷缩在自己身边,眨巴着大眼睛软糯的看着自己的阿暖,一时间就慈母心泛滥-她知道阿暖是说笑居多,但阿暖再机灵,也才差不多将将十六,又是从小生活在云家陈家那样古板传统的环境,她觉得,就是因为这样,阿暖才会对爱情一点没有期待,明明对其他事情十分通透,却对感情没半点兴趣的样子。
她想既然阿暖和廖三的亲事差不多是板上钉钉了,那她拦也没用,不如她教教阿暖,看两人感情能不能往好的方向转变-就像阿暖说的,试上一试,性格不合的话,就先去美国,将来再想法子退亲好了,若是若是两人能相处融洽,阿暖也能喜欢上廖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姚秀是不怀疑廖珩欲娶阿暖的认真程度的,因为认识多年,她对廖珩不近女色,冷漠疏离,却很有担当的性子十分清楚,他既认真要娶阿暖,这事儿就不会有变。
她只是担心阿暖稀里糊涂嫁给他,而他只是把阿暖娶回去后就这样当廖三夫人养着,每日里仍是以礼相对,那样的日子能有个什么意思-她觉得这个可能性还非常非常大,现在两人都到了定亲的程度,可阿暖提起他都没半点羞色,姚秀丝毫不怀疑怕是两人手都没拉过-这样的男人,你还指望他能有什么情趣不成?
所以姚秀咬了咬牙,便开始跟阿暖灌输一些撩男技巧-阿暖:
阿暖听得目瞪口呆,其实别看她会开姚秀的玩笑,但其实也就是仅此而已,她就是前世,也没接触过太多这些东西-因为她前世身体太差,心脏不能负荷太多激动的情绪,医生说过是活不过十八岁的,成亲是不可能的了,谈情说爱也只能让她早死早超生,所以她所看的书籍电视等等所有东西都是经专人严格筛选的,唔,其中当然也有很多涉及到爱情的故事,但大多是告诫她,女子是不能轻易动情的
这才是她对人的情绪很敏感,对别人对待自己的恶意善意能轻易察觉,却对感情算是比较迟钝的原因。
姚秀看阿暖瞪着自己像是发现新大陆的目光,脸也有些红,这些个小技巧自己心里知道,眼睛看着心领神会也就罢了,说出来,嗯,不是为了阿暖,她怎么可能说出来-若是被外人听到,定是会觉得她不知羞耻的。
阿暖看姚秀突然有些泛红的脸-她简直觉得她舅舅是捡到宝了,她舅母简直是在外是大家闺秀在内是唔,娇美妻子的典范,丝毫不扭捏,心又大,同时还又温柔体贴,啧啧,当然她舅舅也是她现实生活中见到的最好的男人了,虽然她以前觉得古板严肃了点-原来对着舅母真的是另一面。
姚秀又掐了掐阿暖,道:“这些事你尝试着然后慢慢领悟了就好,不要傻兮兮的说出来知不知道,还有,都别跟别人说。”
阿暖瞅着她舅母,为了安慰她,让她不要这么害羞,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嗯,舅母,我知道,其实你不必不好意思,我听说就是旧式的嫁女,临嫁前,做母亲的都会教导女儿夫妻之道,还会附上十分精美的春-宫-图。你这个,算不得什么的,你就当你现在是嫁女的心情就好了。”
姚秀:
廖老夫人这次来陈家,只是正式表达想要结亲的意思,得了陈氏这边正面的暗示,之后就会再派媒人正式上门提亲,交换庚帖。
但只要陈氏应下,基本上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后面就是走程序了。
消息传到云家这边,可见云家二老和云佰城的复杂心情-原先只是传闻,现在可是要正式落定了。
云家二老也就罢了,他们尚不知道小报之事,只是单纯对阿暖定亲过的不是云家而是陈家而感到恼怒和不是滋味,而云佰城,可以说是只能用悔恨交加来形容了-原本这事可以完美地洗刷掉长女带给他的羞辱,可现在,只会让别人越发地耻笑他。
然后就是这个时候,袁兰绣自己回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