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神奇。”她激动地跳了起来,手中紧紧地握住相机,却又是极度颤抖着的。
“小心!”他很快地就拉住了她。
她被吓了好大一跳——由于刚刚太激动了,兴奋地跳了起来,落下来的时候滑了一下,正当她的身子向左边倾斜的时候,他那只厚重的右掌已经稳稳地抓住了他的右臂,左手则抓住了身后的一根不很粗却很牢固的枝条。
她双手不断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之中恢复过来,而他却早已又拿着相机到处拍去了。
她感觉他都像是会飞一样,一下子在这里,一下子在那里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在她的印象里,能够在树丛之中做到这样的,现实之中似乎就只有猴子了。显然,那人并不是猴子,而且是一个装扮怪异而且行为举止也有点让人难以理解的人!
远处,天边已经开始变红了。他们已经在树下了。他依旧端着相机四下拍着,而她则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静静地,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却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好。
“你知道什么叫命么?”他拍着,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命?”她不懂,“生命?”
“就是你们经常挂在嘴上的命运。”他回头望了她一眼,又继续拍着。
“我们?你不是也常说么?”
他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哦,不好意思,我还不习惯。”
“那你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么?”他继续问着。
“不知道。”她突然才发现,自己一直挂在嘴边的命运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呵呵,你们就喜欢这样,其实自己都不懂,却总喜欢挂在嘴边,让人觉得自己是懂的。”他顿了顿,“但是,那又能意味着什么呢?”
说着,他朝她走了过来,将相机递给了她。
那是一张十分美丽的夕阳西下的图片,拍得很朦胧,却透显出了一种难以抗拒的美,而且感受不到丝毫的苍凉。
“这就是这个东西的用处——记下那些你喜欢的,让自己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回味。”
“记下自己喜欢的?”她望着他。
他点了点头,示意那就是他的意思。
“那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么?”她的眼神里满是哀求。
“说吧,只要我可以做到。”
她指了指身后的那棵桂树,然后又指了一下他们自己。
其实意思很明显——用相机将他们两个人以那棵桂树为背景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
“嗯。”他的视线朝上望着,“让我好好想想。”
那时候她真的很害怕他思考之后的结果是拒绝,可是,当他说——在那个角度似乎可以做到。她才知道,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带着她向后退了三十来米,在那里似乎刚好可以将整个桂树装在相片里。
他将相机放在了他们身前约莫五米的地方,然后让她站在前面,自己双手搭在她头顶,而她则不断地用双手抱着头。
“怎么样?”他拿着那刚刚拍好的给她看了看,“我技术还不错吧?”
他笑着,她也笑着。
“不是可以弄成照片的么?那种可以放在相框里的那种。”
“那个还需要经过处理,需要等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