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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第2页）

刘府的门关着，杜奸令等四个人不是第一次到刘府，他们至少在附近观察过地形。杜奸令也不令手下敲门，到一边墙下，墙不高一人就爬得上去，四人就这么潜入夜晚的刘府。杨春巴急忙跟着爬上墙头，刘府虽然来过，还未熟悉到能知道赵式住在哪里的程度。杨春巴翻下去，紧跟四人，这杜奸令看来是知道的，径直带着向刘家亲眷住的地方。顶头最偏的一个小房子，杜奸令见门锁着轻轻开门，打不开。师爷赵式没有睡觉，听他低声问道：

“谁呀，天不亮找赵式？”

杨春巴在一旁听得分明，杜奸令没有应答，却做好打人的手示，只等赵式一出门就要打昏赵式。或者灭口？杨春巴可不这么想，瞧这一伙人，虽然偷袭侯大娘亲人，可能是认错了人，他们神神秘秘也难说就是好人。赵式有些警觉，房里听出他大声地再问一句道：

“谁呀？报上名字来。快说，哪个？来人呐！”

杜奸令让倒茶的手下从窗户进去，捉到赵式，没想到赵式竟然有防备，只听到这人“啊呀”一声就倒在地上。杜奸令一见刘府亲眷房里有人听到响声，正在询问，叫声不好，就要背着倒下的同伙开溜。杨春巴立即出来道：

“嗨！杨春巴也，站住别跑！”

从一旁冲上去，杜奸令道：

“撤。”

杨春巴见他挡住，拿出匕首，对着杜奸令。游手好闲的刘四和他老婆，居然先从房里出来看动静，家丁住的那边，刘四老婆在叫，将刘大嫂还有其他刘府亲眷都吵闹醒来。杜奸令又听见杨春巴的声音，拿着长刺刺来，杨春巴让开，反身匕首刺去，杜奸令一看这边路已被春巴堵死，干脆朝刘四跑去，刘四也会两下子，但急于逃跑的杜奸令一脚蹬开他，杨春巴说道：

“看家伙！”

一匕首向杜奸令扔去，哪知他却跑到刘四老婆旁边，将刘四老婆拖住做挡箭牌，匕首插在刘四老婆胸口，她大叫一声：“啊”。杜奸令早已松手让她倒在地上，打散上来的一两个家丁，便翻墙逃走。杨春巴心想，这可不好。本来还想要按照阿朵说的先找刘二，再看情况控制刘府。自己这么一误伤刘四老婆，还能够给刘家说得清楚么？

刘四一见老婆倒地，假惺惺地抱着大哭，可刘府连刘大嫂师爷都出来，就是不见刘二。刘四指着杨春巴道：

“杀了俺老婆，誓不罢休。拿下她。”

家丁不去追赶杜奸令，却一个个围住杨春巴。杨春巴问道：

“刘二呢？叫刘二出来？”

刘家大嫂正奇怪，怎么自前日下午，就早不到刘二，昨日已寻找一日，派家丁在平邑都找遍，也没有人影。刘大走前，可是给刘大嫂吹了枕头风，说刘府以后还是要交给刘二的，让大嫂莫说刘二的话。大嫂便告诉杨春巴，师爷和家丁也在给杨春巴证实，刘二确实不见，找遍邑里无人，十分奇怪。刘五睡的死，最后一个起来，见刘四抱着老婆说杨春巴杀人，愣头青一个便与杨春巴动手，杨春巴见刘二不在，难以驾驭局面，一招分开刘五。一跺脚，杨春巴说道：

“追到杀人者”

干脆拔开一干家丁翻墙出去，心想先到杜奸令一伙那所房子里，至少抓住一个做活口。扔下假装苦天嚎地的刘四还有一干人。到那房子，却只有房子没有人，除了杜奸令四人，假扮平邑百姓的那人也不见。杨春巴以为有一人受伤，应该跑不远，便撒腿向乌当堡的方向追出平邑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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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是前日夜晚出刘府的。他沿着自己提供给阿朵沈新的路线，抄一条近路走向永宁河，却错过了杨春巴及班白龙带着侯大娘亲人。一路上他身体本弱，因伤心过度奋力疾走。昨日上午，便在永宁河河口遇上排凤娌班宝子沈新一干人。刘二下定决心，这一找到阿朵，便要将他听到的告诉阿朵，包括弟弟和大嫂的丑事之外。当然要与刘家彻底脱离，任由阿朵处置刘家，与他没有关系了，阿朵要接管平邑也好，若是要帮助刘二，便要让刘二不与这家人在一起。

众人见到刘二，他都走得快要虚脱。班宝子将皮袋子里的水倒给他喝下，这才慢慢缓过气来。他一见没有阿朵，便问阿朵在何处，见雷山押着邓景一人回来，听排凤娌讲了阿朵所擒之事，班宝子押着邓景到一边，沈新说阿朵目前还在江阳郡，刘大刘三都已失踪。两边这么一对口，刘二说出师爷和大嫂，大嫂的家世来历，还有与曹家乌当堡暗中有联系。刘二尚未成家，不好意思将大嫂与刘四的糗事当众说出。

以沈新叔的耆老见识，一听大嫂能养着互相往来的飞鸟，倒是十分新颖，那岂不是大有用途。刘二问过刘大刘三失踪的消息，除了难过，便表示绝对不与刘大刘三一般，出卖平邑百姓。沈新以为周家周仲孙的晋军将被秦军包围，以为阿朵是去解救晋军，一时间没有想到那么复杂。虽然刘二这是报警，但沈新不以为然。排凤娌也是一样，并不知道，还有李焉的老百姓在内。

刘二见大家都这么认为，他便让沈新叔等人赶去刘家，别管什么家丁，见到反抗的就捉拿住，只要拿住师爷和大嫂，只要得到他大嫂，养飞鸟之术，便能为雷山族人所有。刘二总觉得不妥，却没想到自己不该离开，若他在刘府，杨春巴便不会去追杜奸令一伙。他坚持不想在见到自己家人，当着沈新叔排凤娌班宝子，已经表示过了，他们没有太多共鸣，刘二内心感到失落，便说：

“刘二去江阳郡找回阿朵，问阿朵作何想法。”

沈新叔怎会让他离开，便挽留刘二道：

“刘先生只是书生，如今江阳郡进进出出都为卒子。遇上一卒刘先生就躲不开。怎么能去？与雷山族人道回府。向刘先生大嫂讲明，刘大刘三投奔秦军去了，看刘先生大嫂如何想法。”

刘二也不知道，为何就变得十分不愿再回刘府。书生的倔强脾气发作起来，只听他道：

“要去雷山族人自去，刘二不去。”

沈新叔三人好言挽留，刘二就是不去，说死也不愿见到家人。沈新叔一时感到棘手，排凤娌则道：

“刘先生一路报信，咱们背他至平邑。刘先生若不愿回刘府，便只到平邑，找一户人家安顿可好。等阿朵自江阳郡返回会面再说，刘先生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