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几乎已经推翻了之前她所有的紧张。生怕着慕淮南在这个时候露面帮助盛夏,也生怕盛夏会在这个时候来求助他,从而担忧而防范的安排保镖守在医院,甚至不顾慕淮南会不会排斥,还安排保镖在门口监视的行为。
她都已经到了否认自己之前所有行为跟语言的地步,然而陆止森基本就是咄咄逼人着,一步一步又把她往无路可退的角落里逼去。
“你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他冷冽的笑了一声,英俊的面容遍布嗤嘲,“两年前,慕淮南有多爱他的前妻,为他前妻都做出了些什么正恶不分的事,需要我再一件一件的细数出来提醒你么?”
“”
“如果盛夏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了,你以为按照他的性格,他还会做出像今天这种对他而言多此一举的事么?”眯起了眼眸,他犀利地看着她,“倘若这些都还不足以说明什么,让你意识不到慕淮南本来就一直深爱着他的前妻,对他而言你才是不必要的那个,要不要我现在带你去找他们,看看盛夏现在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说着,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了什么,他上前一步拉住她手腕,“那么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他们现在是不是正在一块!这样你就能清楚,慕淮南今天所做的,是不是他故意而为之的!”
出奇的,今天的陆止森,竟没再顾虑上她的感受。一腔愤懑的仿佛成心有意的把她往悬崖边上推,好似故意刺激着让她认清什么才是事实一样,言辞间犀利得针针见血,令她防不胜防,退无可退。
也终于让她努力压抑克制的情绪几乎在瞬间爆发出来。
“够了!”白菁曼激动的用力甩开他的手,连连后退了几步,美眸流露出难以置信的错愕跟惊恐,“你究竟想怎么样?如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我有多难堪,立场有多讽刺,请你现在立刻马上走!”
陆止森冲动着,“曼曼!”
“请你现在就走!”她的高傲,绝不容许她现在这么低微无措,如同一个被人取笑的丑角,“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你说任何一个字!”
更不想再听到,他是多么郑重而不顾她的感受,每字每句的提醒她慕淮南是有多爱盛夏,而她对慕淮南而言,又是多么轻微不重要!
陆止森久久地凝视她,没有动,绷着英俊的脸,额头上青筋突跳,仍然咬牙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慕淮南并不是合适你的那个人。”
“那谁才是合适我的那个人?”白菁曼转过头,冷笑地对望上他,呵了一声,“你么?”
陆止森身体一震,一种难堪之感令他此刻迈不出一步。
她讽刺着的样子同样也是不留情面的。宛如尖锐的利剑,无形的刺人,“我不想说什么伤害我们之间青梅竹马的友谊,但这一次我有必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可能会对你有友情之外的其他感情,倘若你心底还对我有存有友情之外的其他感情,最好能干干脆脆的放弃,因为”
白菁曼冷冷地抿下唇,字字鞭策着,“你永远都给不了我想要的,你也不是慕淮南。”
她不会对慕淮南之外的其他一个人动任何感情,因为谁也不是慕淮南,谁也没他优秀,谁也没有他的财富地位权势。单单他是慕家继承人这点,就已经足够令人对他趋之若鹜,心猿意马。
而这些,是陆止森不论跟多少个女人暧昧,不论陆止森再怎么在商场上富有心机,手段凌厉,都是远远比不上的。
“你知道,这个社会是现实的。”白菁曼冷锐着,字字诛心,“既然有更优秀更有权势让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可以选,我为什么要放弃我可以选择的那个,而要一个根本不能护我所有的人?”
冷笑了下,她冰凉地看着他道,“你甚至没有办法说服让陆家人接受我。即便跟你做朋友都会受到陆家人的阻挠,你是有本事,可你的本事还远远达不到我想要的,你的本事也冲破不了陆家的限制,更比不了慕淮南这个高不可攀的人。”
所以,即便是知道他的心思,即便知道这么多年他对她是什么感情,她都选择了置若罔闻,只因,他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达到慕淮南的那个高度而已。
她不选择他,不会对他心动的理由,多得随口都能说得出来。
陆止森站在原地,微垂着头,眼帘下的表情被一片阴霾覆盖而看不清,白菁曼在话音掷地后便从他跟前离开了,他站在原地久久,久到有多少人从他身边经过不住往他这里投来打量的视线都分不清。
好一会儿,他才轻微勾唇,扯唇笑了笑,笑出一个暗讽的弧度。
他终于将心底最想表达的意思表达出来,让她认清明白慕淮南心底住着的女人究竟是谁,而得到的结果,却是将他击败得溃不成军么。
仿佛被她的每一个字挫败得挫骨扬灰一样
陆止森驱车恍惚的回到陆家的时候,陆母语气冷然而厉声斥责,“盛夏跟慕淮南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是慕淮南的前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对我们提起这么重要的事!”
相信现在已经没人不知道盛夏是慕淮南前妻的这件事。
陆止森冷呵笑道,“这些事情,现在还重要么?”
“怎么不重要?!为什么慕淮南的前妻会成为你的未婚妻?”陆母气恼着连拍了几下茶几,“当初慕淮南为了她做了些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吗?谁不知道慕淮南当初都为她走火入魔了?纵然他们如今已经分开两年不在一起。可为什么两年后盛夏却成为了我们陆家人的未婚妻?这让我们怎么向慕淮南交代?怎么向所有记者媒体交代?!”
陆止森靠着沙发,闭上眼睛低冷道,“现在他们是什么关系已经公之于众,没有几个人还敢来问你们盛夏为什么会成为我们陆家人的未婚妻这种不识趣的问题。”
也许,从今往后,在没有得到慕淮南的准许下,都没人再敢深挖盛夏的任何一点隐私,整个海城所有知道他们的人,昨天跟今天对待盛夏的态度,已经成为两个不同的定论。
毕竟,慕淮南曾经是那么疯狂的爱着他的前妻,即便他们如今只是前妻前夫的关系,却依然还是叫人惮忌。
聪明的,都应该能从这次的事件中看得出来。慕淮南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出这件事,他对盛夏就绝非是那种水过无痕的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