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眼瞳微微的扩开,黑白分明的瞳孔在逐渐的收缩。
“听明白了么。”慕淮南低声笑着,捏着她的下颌俯身而来,吻上她的唇,“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还可以有九百秒的时间接吻”
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他菲薄的唇已经炙热的覆盖上来,在她流露出惊愕的眼神中,他俊美的五官被无限放大。
唇齿私磨间,他撬开了她的牙关,深入的,狂热的,用力的吻着
不远处的草坪上,一袭香槟色修身及膝礼服的女人手指间执着酒杯,翩翩优雅的将无人注意的墙角里那对男女的行为纳入眼底。
她啧了一声,嫌弃着评头论足,“这男人太不检点了,真当没有会注意到那个地方么?不想想盛夏身为今天的新娘有多备受瞩目,也不想想他自己是什么身份。”
至少她就把不该看到的全部都看了。
“这男人饥渴到连在这种地方都这么肆无忌惮的”缓缓唇角却又勾勒出若有似无的笑,她就那么明目张胆的看着他们,津津有味,“陆家少爷这顶绿帽,戴得也真够大,突然间还真是有点可怜他。”
偏偏碰上慕淮南喜欢的女人,偏偏要娶慕淮南喜欢的女人,也算是一种悲哀吧?
何况,对方还是盛夏,是盛斯顾的妹妹
“夫人。”这时,有个西装打扮的男人匆匆过来道,“才刚刚到场您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老爷说叫您过去,陪着他一块跟几个认识的人打个招呼呢。”
好像浓浓的兴致被人突然打断而顿时丧失了观赏的心思,笑意慢慢就有些意兴阑珊了,将目光从墙角的方向收回,女人看了看他,然后把酒杯递给他,“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顿了顿,她转而又朝男人道,“另外,等会帮我做一件事。”
男人好奇看她,“夫人请说。”
她缓缓勾唇的笑,眼眸眯起来的模样说不出的风情而诱人心扉,形状漂亮的嘴唇溢出几个字眼。
男人在听了她低声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说的话后,有些吃惊,“真的要这么做么,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了”
“被人发现了,所有的责任我全部担着。”
说完这句话,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宾客聚集的方向踱步而去。
女人的相貌大约二十几岁,长相极为美艳到了让人感到攻击性的地步,身材并不性感,她的风格也不是性感的人,然而那双修长的美腿,却格外好看,多一点嫌高,短一点嫌矮,比例恰到好处,肌肤犹如凝脂白皙。
她的美艳,让人感到不觉庸俗,反而宛如夜空里最为闪烁明亮的璀璨星辰一样惹人注目,特别是唇角勾起的模样,格外赏心悦目
被下人带到休息室的白菁曼双眼依然涌着强烈的恨意,在休息的沙发中坐下来,她的情绪仍旧久久的得不到平息,第一次被人如今直白狠狠踩在头上的感觉,令她差点冲动的就想上前撕烂唐晚笙的脸。
身边的下人看了看她明显难看阴鸷的脸色,从内心里有点惧怕,“白小姐,需不需要给您削一个苹果?”
“滚出去!”白菁曼冷冷地冲她道,眼神宛如刺人的利刃,融合着无比的憎恨。
下人被她这一声吓得兢兢战战的,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好的。”
很快,下人就退了出去。
休息室的空间大约四十平米大,木质的地板木质的墙,各处都有堆放各种各样婚礼没有用上而留下来的东西。
白菁曼独自坐在沙发里,整个休息室的空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和一堆堆的货物,她双手抠在沙发上,咬紧的唇瓣差不多能咬出血痕来。
被羞辱过后的难堪,仿佛汹涌的潮水朝她涌来,像是有一口气憋在了她的胸腔里发泄不出来,浑身从里到外的对唐晚笙感到强烈的憎恨。
即便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却始终未能平静。
被关上的休息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以为是下人又去而复返,白菁曼头也没回的冷声道,“我叫你滚出去,别来打扰我!”
“是我。”陆止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白菁曼双眸一怔,慢慢的,抬起头来,侧头看向休息室的门口。
一身白色燕尾服的陆止森优雅挺拔,风度翩翩如玉,凝视她脸色煞白难看的模样,他眼底掠过异样情绪,很快还是走了进来。
“你不是在外面招呼客人吗,来这里做什么。”因怒意未消,白菁曼态度有些逼人。
“来这里拿点东西。”陆止森步伐从容,顿了顿,又看着她,“顺便看看你。”
白菁曼呵笑一声,冷冷讽刺,“连你也要来看我现在的笑话吗,被唐晚笙当众那样羞辱,我现在应该已经成为这个婚礼上最让人贻笑大方的人了吧。”
陆止森眉心微皱,走到她身侧距离两米处的地方停顿下来,复杂地看着她说,“我们从小相识,你是什么出生什么身份过着怎样的生活,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没有理由在听到她的那些话觉得诧异,更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来看你的什么笑话。”
这个世上,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唯有他不可能看她的什么笑话,即便她狼狈得令人唏嘘,可于从小相识的他而言,没有必要。
白菁曼哈的一声笑出来,笑得更夸张也更讽刺了,“可是现在所有人对我都津津乐道得很呢,应该都在讨论我是夜场工作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小三生下来的人吧,经过这一次,以后别人看见我即便面上不敢明着说出来,但心里一定都会取笑说我有那样的母亲,还说我有这样肮脏不堪的出生!”
“出生不是你能选择的,你没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