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没有理由没有什么条件,怎么想都是不可能。
他一问起,盛夏的脸色徒然就煞白了下去。整个面部的表情都僵硬着,错愕的,抬头凝视他。
“怎么了?”
她的异样之色,慕淮南没有放过,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留余地的纳入眼底。
想到了什么,他眸色危险的眯了眯,“他果然还是有条件的?”
脸色都逐渐骇然了,他的声响低沉得不止一个度,“他说了什么?有什么样的条件?”
“不他没什么条件,也没说什么。”盛夏努力提唇笑了笑,眼神有些心虚的闪避着他。唇瓣蠕动着试图转移话题,“我们回病房吧,在这里待得太久我有些累了,我扶你去病房休息。”
说着她作势就要来搀扶他。
可她还没能触碰上他的手臂,慕淮南率先语气低沉,“他的条件是什么。”
盛夏一僵。
看出她根本不想说,而她越是不想说就证明越是非同一般,慕淮南神色霎时就沉得冷鸷,倏然转身朝着走廊的那一边走去,“我去找他亲自问个清楚。”
“慕淮南”
盛夏眼瞳一收,即刻拔腿冲过去挡在了他的面前。
咬着唇,她视线低垂,“你别去找他,好不容易他才不管我们了,你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她不敢确定,倘若这种时候,慕淮南再去找盛斯顾,两个人会不会发生一场谁都阻止不了的恶斗,何况现在慕淮南是有伤在身,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是发自内心的不想再因为她而让他们两个人相互对峙了。
因为,已经没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好,也没有什么样的结果,比现在更差。
然而慕淮南哪里肯就这么罢休,他知道盛夏在担忧顾虑着什么,可尽管如此,他也还是无法做到不闻不问。
因为不知道盛斯顾给了她一种怎样的条件。
谁又能保证得了,这会不会是盛斯顾暂时给她的时间,让她跟他用最后的一点时间作为告别?
一想到是倘若是这样的情况,他胸腔里的怒火就抑制不住,慕淮南呼吸凝滞,禁不住冲动的越过她就要走,盛夏看出了他一定要去找盛斯顾问个彻底的架势,用力的咬了下唇,在他还没走出去几米远时,她说,“只是以后他再也不会管我的事情而已。”
闻言慕淮南倏然一停。
回过头,他凝向她,“不会再管你的事情?”
“嗯。”盛夏低眸看着地面,睫毛微微的抖动着,喉咙发梗得难受,她艰难地哑声道,“我和他已经断绝关系了。”
“”
“也就是说。”每说一个字。都耗费了她极大的力气,她口吻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只是音色在渐渐颤栗,“将来就算是碰见了,我们也只是陌生人而已,我跟他已经断绝了兄妹之情。”
“”
“所以,你别去找他,可以的话,我们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她后面的话他没怎么听进去,思维都停止在她说“断绝了兄妹之情”的这几个字眼上。
慕淮南目光略略松动,看着她的眼神愈发的深谙了。而盛夏却没有看他,注视着地面,令人无法从她表面的情绪上看出她内心此时的所思所想。
只是,断绝了兄妹之情,盛斯顾从此之后再也不会管她的事情,甚至会对她不闻不问的这种事,于她而言,怎么都不可能如表面那般轻松淡然的接受。
因为,除了慕淮南跟西西之外,盛斯顾就是她认定的唯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没了盛斯顾,对她的打击。绝非是一般轻轻松松就能接受得了。
慕淮南直至现在才注意到,她的眼眶周围都有些发着红,他心头凝滞,僵了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