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盛夏此时此刻哪里还能听得进他的话,转过头来冷冽地看着他,她双眼赤红着,想说什么,可是喉咙里宛如是被什么针刺般的东西死死卡住,梗了半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最后,强迫着自己收回通红而含着泪光的眼,盛夏狠心地咬了下唇,几乎没再有任何犹豫的,双手扶着围栏翻身过去,在双手松开围栏的同时她没有任何迟疑的跃了下去。
“盛夏”
慕淮南心一紧。
海面上再次传来巨大的声音,是她落入海里所发出来的。
慕淮南冲到围栏边,就见盛夏跳进海里的盛夏在落入进去后的没一会儿,她的脑袋波浪粼粼的海面上破水而出。
白皙纤细的双臂划动着,她连看都没看上面甲板上的他一眼,目光不断的在夜色中彰显出漆黑如浓墨似的海面上四处搜索着那个消失的人影。
急切着,她含着盛斯顾。
但除去了海浪声,以及她双手划动着海水的声音,丝毫没有那个熟悉的声音灌来。
而海面上又是夜晚,能见度太低了,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见什么东西。
深深的觉得盛斯顾一定是沉到海底,也顾不上在晚上这样的时刻跳进海里是有多危险,盛夏双手划动着,头往海面底下钻了进去。
她已经没有理智了,完全凭着急切的本能在寻找着盛斯顾,连深想着或许本应该去求助别人效率来得更快。
而她也等不了匆匆跑去找人来救他。
海底下更是看不清什么事物,本来没有月光的照亮,海面上就已经是沉得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洞,何况是海底。
她极力的睁大眼睛,屏着呼吸,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搜索着。
慕淮南站在甲板上的围栏边,双手掌握在白色的围栏上,他目光牢牢而充血的看着那个不时钻进海里又冒出头来呼吸不到两秒钟再次身影消失在海面的女人。
她奋不顾身寻找着的模样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没命一样的疯了似的,毫不顾忌在这样的夜晚里,她落入海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什么海里的不明生物攻击。
慕淮南下颌收到最紧,一张五官轮廓分明的脸庞紧绷而僵硬得厉害,握在围栏上骨节好看的手指越握越紧,身体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不动着。
好似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破开他胸膛的皮肉,有种钻心的致命感纷至沓来。
漆黑暗淡的眸子看见她再一次破出水面。
而随着她不断的搜索寻找。她白色的身影已经离游艇越来越远,甚至即将要消失在他的视线,彷如白色薄烟慢慢飘散。
男人挺拔的身躯站在围栏边,他身后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光此刻显得有些斑驳起来,居高临下的身姿似是夜色里看不见神情五官的魔魅,笼罩出一团黑色的剪影。
目光愈发暗沉而黯淡得厉害,性感的喉结艰涩的滚动了一下,慕淮南握在围栏上的双手手指动了动,分不清是怎样情绪的眸子睨着盛夏再次潜入水底,忽然就是已经控制不住了般,他动手松了松衬衫的领口。
接着,一手握在围栏上,他一个翻身纵跃,挺拔的身躯纵身,扑通一声,窜进海里。
盛夏还在寻找着盛斯顾的身影,可是能见度太低,她找了很多位置也没能看见她,而海底又太深了,令她根本无法完全潜下去。
随着时间的过去,她愈发的焦虑起来,一时间根本盘算不出盛斯顾会被海水冲到哪里,游艇又时时刻刻没有停下来的游行着,让原本盛斯顾落下去的位置变得愈发模糊而不敢确定起来,于是她只能完全凭着本能的直觉在寻找着。
游艇上正是婚宴举行歌舞升平最好的时刻,隐隐约约似乎还有音乐声流泻出来,在这片汪洋大海中跟落入水里的人急切而落魄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游艇的顶层正有人在举杯欢声笑语的畅谈着什么,忽然有站在边沿上的人发出惊讶的惊呼声,“看,那边有人!”
待在顶层上的人听到声音,皆为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真,他们都看到了那个隐隐透出白色的身影,由于隔得太远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不过能确定那一定是个人。
此时的海面上只有他们这一艘游艇而已,无需多想也该知道是他们这艘游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