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块?”白思绮一愣,继而掩唇轻笑,眸华灼灼,晃了面前两个男子的眼,“阿卿他,说得也没错啊,我是他的妻子,对其他男子,自然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至于你,”白思绮说到这儿,神情变得郑重起来,“会是我一生的朋友,永远的朋友,锡达,不管你曾是什么样的人,曾经对我做过什么,对阿卿做过什么,总之,从在祭魂台前的那一刻起,我就已
经把你当作朋友,是那种,可以同生共死的朋友。”
“是吗?”锡达悠悠一笑,强压下眸底的那抹苦涩,眸光飞舞,用打趣的口吻道,“你和我做朋友,难道就不怕大冰山生气?”
“夫妻本是一体,我的朋友,自然也是阿卿的朋友,他怎么会生气?”白思绮温婉一笑,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四两拨千金地软和了慕飞卿和锡达之间的对峙关系。
“你倒是用心良苦,只怕有些人,未必会领你的情。”锡达斜了慕飞卿一眼,重新扬起邪气的笑,“不过呢,本殿下大人有大量,无论是新仇还是旧恨,都不再计较,只希望干戈真的能化成玉帛,也希望某人,能正直地放下……”
“呃,”白思绮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下意识地朝慕飞卿看了看,却见他双眸紧抿,只是冷冷地盯着锡达,目光锐寒如剑,内中流溢着清冽的怒意。
“阿卿?”白思绮低唤一声,握住他的双掌,轻轻晃了晃。
“嗯?”慕飞卿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敛了眼底的寒气,冲着白思绮强颜一笑,低声道,“绮儿,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去歇息了,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
“好。”白思绮点点头,回眸抱歉地看了锡达一眼,任慕飞卿揽着自己,朝内院而去。
轻轻地叹息一声,锡达把已经送到唇边的话咽了回去--那个傻女人,经历
了那么多的事,怎么还是这般的单纯?连身边的人到底是人是鬼,是妖是神都弄不清楚,却如此轻易地交付出自己的真心,唉,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她,打碎她精心纺织的美梦呢?
“你也看出来了,对吗?”东方策的声音徐徐传来。
“看出什么?”锡达倏地转身,眸中神情已然平静如常。
“何必隐瞒呢?此将军,非彼将军,殿下心知肚明,难道,不是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锡达眼中掠过一丝冷光。
“你怕我对他们不利?”东方策轻轻地笑了,缓缓摇摇头,“不管那人是谁,我都会倾力维护,你又何必如此戒备?”
“可是,我想你心中应该很清楚,倘若他不是他,此次要想救东方凌脱难,怕是,连一分把握都没有。”
“那又如何?”东方策神情坦然,眉宇间隐隐透超于物外的傲然,“但求尽力,但求无愧于己,无愧于天地,对我东方策而言,已经足够了。”
“无愧于己?无愧于天地?”锡达深深地注视着他,“这话,说得好有气魄,可是东方策,倘若你真是这么一个孤标傲世的人物,又怎会被削了王爷的名号,流落江湖?若你果真一生磊落,又怎么会被人拿住把柄,挟制了半生?”
东方策神色大变,脸上一贯的淡然刹那撕碎,甚至透露出几许狰狞:“锡达!你--说--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