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喘着气,往地上吐出来黑色的粘液,粗长的手臂撑着地面,身体渐渐变得巨大,脓包承受不住这样的变化往外飞溅着浓汁。
“你们!趁现在上去解决他!等药效过后没人能干掉他!”布鲁诺朝他们喊道。
弗兰看向安洛特,他重重地点头,没有对话就清楚了她的计划。
两人一同向蛊跑去,安洛特在它的半米处停住,快速蹲下丨身双手贴地,迅速地念着咒语,从他的手指间散开薄冰向魔兽延伸过去。
弗兰绕过蛊,看到已经低腰准备好的布鲁诺,她就极其不客气地跟随惯性跳起踩上他叠起的双手,布鲁诺用尽全力一提,弗兰一跃而起,将剑尖朝下,念出最常用的增幅咒。
魔兽在变化的过程中行动缓慢,慢悠悠地抬起头,杂音从它的喉腔内传来:“……弗…弗兰……”
当冰延伸到蛊的颈项,弗兰的剑也已经从它头顶直穿向下。
弗兰咬着牙拔出白剑,剑身仍旧滴血未染,在血液喷射出来前布鲁诺就已经弹起抱开弗兰和安洛特,让他们远离此地。
弗兰蹙着眉,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幻听,竟然把魔兽的呜咽听成自己的名字。
斗兽场的观众纷纷站起为他们的胜利欢呼,他们的国王仍然在此站以不败的地位。
布鲁诺将他们放下来,抬起手,用蹩脚的口音说道:“布鲁诺·达勒。”
弗兰明白他的意思,与他的手紧紧相握,少有地道出自己的姓氏:“弗兰·法尔维。”
布鲁诺抬起另一边手,安洛特喘着气,从未有过的累,但还是握住他的手,“安洛特。”
布鲁诺以胜利之姿高举起他们的双手,原地绕了一圈,用他们的语言跟自己的国民介绍:“弗兰·法尔维!安洛特!将是耶哈迪王国永远的贵客!”
人们反复喊着他俩的名字,弗兰被这从未受到过的荣誉感感染着,双眼神采飞扬,完全不记得刚才的惊险经历。
布鲁诺听到有人在叫他就松开手,转身原来是担心他的蛛后萨里莎娜,他走过去拥吻她,轻声细语地安抚她的情绪。
弗兰总算是能近距离观察这位神奇的女人,蛛后一头黑色长发披散着,小巧的殿上眉下是漆黑一片的双眼,完全没有眼白,轻启朱唇时还隐约能看到她的毒牙。
弗兰鸡皮疙瘩骤起,摸摸手臂看向身边的安洛特,小声地跟他调侃,“亲吻那样的女人不怕中毒吗?”
安洛特扶着额头,轻声反问:“被蛊的毒液溅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你会觉得他怕毒吗?”
“你怎么了,一直在冒冷汗。”弗兰察觉到不对劲就拿开他的手,烫得她都在怀疑现在不是冬季,他惨白的脸算是把她吓着了。
“我没事。”安洛特摁着阵阵发疼的太阳穴,虚弱地晃头。
安洛特身边忽然闪现一个高挑的女人,她扶住正要往前倒的他,女人看向弗兰淡道:“在魔法接触目标时他中了那头魔兽的毒,必须立即治疗。”
弗兰握住安洛特的手,带着敌意地盯着这位黑色短发的女人,“你是谁?”
“卡丝娜,我想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我是值得信任的一方。”
“我不信任你。”弗兰摇头。
卡丝娜了然,她松开手,看着弗兰手忙脚乱地扶稳已经神志不清的安洛特,嗤笑:“你想看着他死去?”
弗兰没见过这个女人,可她却用着对安洛特非常了解毋容置疑的语气,她非常讨厌!
布鲁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走过来用弗兰听不懂的语言跟卡丝娜了解完情况就轻拍她的肩,“跟我来,送他去治疗室。”
弗兰忍了忍,背起安洛特跟着布鲁诺走去。
进了治疗室弗兰就被轰出去了,卡丝娜却理所当然地留在里面协助治疗,她闷闷地将不舒服地情绪藏起来,刚才胜利的好心情淡然无存。
冰冷的触感贴了上了,一直沉浸在思绪里的弗兰猛地抬头,看到的只是绮莉那张冷淡的脸。
“谢谢。”弗兰道谢后接过绮莉贴在她脸颊的湿布,擦拭起脸上的血迹。
“有卡丝娜在安洛特会没事的。”
“她是什么人,下马车时也听吉姆提到过她的名字。”弗兰很不甘心。